宁大司乐不恼怒,反而笑着反问道:“白总管,不也没有讲实话。你我不过是你来我往罢了。”
她这番话让白凉栀有些理亏,毕竟她也没有跟宁大司乐说几句实话。
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从她那里骗取想要的东西。
白凉栀正了正脸色:“那日你同她说了什么?”
莫凝香那一日刺伤了皇上都没有丝毫害怕,见到宁大司乐却从不屑到恐慌,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莫凝香看宁大司乐的眼神,同看到鬼是没有差别的。
她们两个说了什么?
白凉栀没有明说,宁大司乐也能明白她说什么。
“可是想替你的亲娘说话。”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不对,你可不是她的孩子。她那样脑子里装着愚蠢情爱的人,为了情不惜毁天灭地的,怎可能生出你这般聪明伶俐的孩子。”
宁大司乐这话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真心实意。在这吃人的宫里,想要爬到高位,必须有过人的本事。
宁大司乐知晓她的不是莫凝香的孩子的事,白凉栀没有惊讶,毕竟她能把莫凝香吓唬成那样,如同老鼠看到了猫,只怕宁大司乐知晓的比她揣测的还要更多。
白凉栀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继续道:“你只怕早已察觉,我同她的关系,而你一直都没有说透,不过是看我在怎么唱戏。”
难为宁大司乐一直陪她唱戏,没有选择戳穿。
宁大司乐眯了眯眼:“白总管,令本司乐好奇,你一个女儿身,胆子怎这般大。敢欺上瞒下,就不怕掉脑瓜子。”
白凉栀没有言语,而是继续盯着宁大司乐。她怎么可能不怕掉脑子,从她生下来,这一切都是非她所愿。
从前她无能只能被动被莫凝香安排的路走,进宫后处处受制,整日都活在担惊受怕中。
“她的死同你有关?”偏偏在莫凝香即将说出来时,那枚箭就过来了。
知道莫凝香还在这个世上的人屈指可数,她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的主子。皇上又查不到莫凝香的踪迹,一直在大发雷霆。
而宁大司乐比她知道的还要埋藏得深,莫凝香的死,她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宁大司乐。
那晚宁大司乐离去时,嘴角勾起那抹冷笑,如同夜晚阴森的恶鬼。
“她本就该死,当年她逃脱皇上的追捕,是她命大,今日既然出现了,自然要替小姐复仇。她那样的人,死不足惜”
宁大司乐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杀了莫凝香,但终归跟她脱不了干系。
宁大司乐手里捏着的是什么,那日的刺客能够轻易躲避连宸越的暗卫。
“你今日过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她吧。当初第一眼瞧见你时,总感觉你的眉眼有些熟悉,如今看来你就是他的孩子了。”
“他是谁?”尖锐的指甲深深扎入掌心。
“先太子。”
宁大司乐这句话掷地有声,虽然是很短的三个字,但足以让白凉栀害怕。
宁大司乐的话,如同无数道闷雷,齐哄哄从天而降,每一道都在白凉栀的耳边不停的回响。
宁大司乐的话,让白凉栀禁不住后退了几步,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宁大司乐终究记恨当初我欺骗你的事,用这样的话来哄骗我。是嫌本总管命长了。”
她怎么可能是先太子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她一直追踪的遗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