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坐在旁边的是连宸旭,白凉栀倒不会不好意思,毕竟连宸旭晓得她的身份,必会嫌弃蹙了蹙眉:“女子就是麻烦,扭扭捏捏。”然后麻溜的背过去,继续叨叨几句。
可如今对面的人是连宸越,他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她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让他转过身,或者是即刻回宫。
连宸越如今瞧起来兴致挺高的,定然不会想回宫。
见白凉栀半天都没有动静,整个人陷入沉思中,连宸越不解问道:“可是衣服不合身?还是身子不舒服?”
这衣服他让奴才弄了她的尺码,不会不合穿。她怎么半天没有动静,拿着衣服光发呆。眼珠子不停的打转,这是小三子想事情才会有的动作。
小三子脸上还有不明的绯红,整个人太奇怪了。
白凉栀如今身上穿的是太监的衣裳,不合适在街上瞎走,容易引起恐慌。他答应出宫带她看看外头。
两人僵持了片刻,白凉栀为难道:“殿下,你能否背过身子。”说完白凉栀重重咬了下红唇。
希望连宸越不要多想。
连宸越本想问为何,毕竟他们二人都是男儿身,两个男儿郎没必要那么多忌讳。突然想到白凉栀如今是太监的身份,便不再多问,利落转了身。
见连宸越转过身,白凉栀松了口气,她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呢。相信连宸越的为人不会多看后,白凉栀急忙开始飞速换衣,但眼珠子还是时不时抬起来看眼连宸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细细碎碎衣服的响声,不断袭击他的耳朵,他的耳根开始泛红。
他不由在想这个响声,小三子换到哪里了。好几次抑制不住想要转身,直到指甲的肉扎进虎口才把这个念头控制住。
想到方才小三子的为难,连宸越方才有些混浊的瞳仁一下子清澈了,出声道:“小三子,身为太监,不是你的错。在孤这儿,你就是你,不用顾虑太多。”
无论她是太监,还是男子,在他的心里只是他的小三子。其他的一切根本不放在眼里,自己更加不会嫌弃她。
声音从她的面前传来,白凉栀的手顿了下,继续手上的活,因为太着急,额头都有汗珠了。甚至手都塞不进袖子里。
白凉栀因为跟连宸越处在一处,换了衣裳,哪怕只是一件外袍。可脸上的绯红怎么也散不出。她还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很相似,都是一袭白衣,连宸越从暗格拿出一个玉佩系在白凉栀的腰间,这个玉佩跟连宸越如今腰间的一模一样。
二人之间有种莫名的诡异。
两人走在热闹的大街,小孩嬉闹从他们面前窜来窜去,京城人人置身在这热闹里,谁知道如今的云城百姓正水深火热呢。
“公子,买个簪子给这位姑娘吧。”一位小贩老头舔着笑脸,眼睛都眯成一根线了,对连宸越展示他的簪子。
两人都僵硬在原地。
白凉栀只感觉天要塌了,这老头什么眼力见,她是男儿装,顿时黑着脸,粗犷着嗓子:“老头,本公子是名副其实的男儿郎,可是要亮出法器给你瞧瞧,比比谁的厉害。”
这些白凉栀都是在扬州城时,跟连宸旭夜夜探仙女阁,耳濡目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