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陈氏听了薛容的话,自是十分不服。
“别说她只是想下药害你,就是把你毒死,我也是不惊讶的。
瑾瑜做事,向来有勇有谋。
当年伯爷想要把她嫁给一个商户,她不认命,自己闯下了薛家这条路。
如今你们压在她头上,她想要往上爬一爬,有什么错?
反正丑事出在你们薛家,要是真去见官,丢的也是你们薛家的脸。
你要是执意掬着瑾瑜不放,我就出去散播谣言,说你们薛家正室和嫡出女儿,合起伙来苛待府中姨娘。
看看你这阴狠善妒的嫡女,以后还怎么嫁人!”
陈氏如此这般恶毒的说着,只见薛容面如止水,只略带笑意的看着她,心中没来由一慌。
这个理由竟然吓不住她?
难道薛府世代为官,真不怕后宅里恶名远扬吗?
正自纳闷,薛柔脸色苍白的拉了拉她的胳膊。
陈氏以为她是怕自己也受薛府牵连,将来会婚嫁艰难,于是转头安慰道:
“柔儿别怕,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外祖母,到时候你若真嫁不出去,就将你接出薛府,换个身份再说亲也是一样的。
再说了,薛府堂堂侯爵,以前还是功震朝堂的兵马大将军,我就不信他们一点儿都不在乎流言。
若果真如此,当年你娘也进不得这薛府了……”
正自鸣得意的说着,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前一后走至近前的宋毅和薛牧。
陈氏的脸色立刻吓的惨无人色。
她在清远伯府这么多年,一直是以柔弱无害示人。
好不容易熬到正室夫人死了,她是仗着生育了宋家长子才得以扶正的。
可她的儿子被正室夫人抢去教养了三十多年,早已不跟她亲近了。
如今竟让伯爷听到了她的心声去……
她想都不敢想回去以后伯爷会怎么看她。
“宋伯爷!”
薛牧比宋毅晚来一步,刚才陈氏的言论慷慨激昂,情绪激动,他都没来得及跟宋毅打招呼。
如今看到宋毅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颇有些感慨万千。
当年薛父选了清远伯的嫡女给他定亲,是看上了宋毅刚正清廉的人品。
如今他亲自扶正的新夫人,竟然藏了如此歹毒的心思,也不知这清远伯作何感想?
“伯爷,妾身……妾身刚才只是胡说的。
薛家押着瑾瑜不放,听说还要将她处死,再怎么说她也是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伯爷舍得,妾却是舍不得的。
因此想吓唬吓唬薛家的小姐,您可别当真啊?”
眼看着地位不保,陈氏立刻转变了态度,上前委屈的拽住宋毅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刚才是薛容先欺负了她一般。
宋毅阴沉着脸色跟薛牧打了招呼:
“薛侯爷,原本是送了信给你的,也许你去上职没有看见。
宋瑾瑜当年出嫁的时候,我就言明过。
她自己选的路要自己去走,进了薛家大门,就跟我宋毅没有半点关系了。
既然如今她已然犯了大错,要怎么处置全凭侯爷做主,我宋家,绝无半点怨言。”
说着作势要扯回自己的袖子。
陈氏一看他竟真这般铁石心肠,也顾不得柔弱可怜了。
除了被先伯夫人夺走的儿子,她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能与她贴心。
如今宋毅竟然要将她往死路上推,陈氏十分不解:
“伯爷!再怎么说瑾瑜也是您的亲生骨肉,您真的忍心她被薛家磋磨至死?
她是起了歹心不假,可你看看薛家的嫡女这不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凭什么根本没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瑾瑜却要赔上自己的性命给她赔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