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使劲扯着宋毅的袖子,声泪俱下。
这次她是真害怕了。
宋瑾瑜是她亲手教养着长大,虽然出嫁之后与清远伯府甚少来往,可陈氏私底下没少与这个女儿见面。
也拿过宋瑾瑜不少孝敬钱。
这些年母女两个相互扶持,也算是对方唯一的倚仗。
宋毅这般狠心,简直是要剜了她的心头肉。
宋毅闭了闭眼睛,半分都不想妥协:
“我原以为,瑾秀的事,是宋瑾瑜自作主张。
真是没想到,原来是有其母才有其女,她这般歹毒,想必是从小被你教出来的吧?”
一想起自己的嫡长女宋瑾秀,宋毅只觉得心如刀绞。
那是他和先夫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从小他便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养,实时教导。
十五岁的年纪,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可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竟与临家的书生眉来眼去。
宋毅将女儿看的比眼珠子都重,自是不想让她如此低嫁,就自作主张给她定了薛家的小将军薛牧。
为此瑾秀还与他大吵了一架。
后来薛牧自己上门退亲,瑾秀还很高兴,以为终于能和书生再续前缘。
谁料几天后竟然落水而亡。
宋毅伤心欲绝,下令彻查此事,得知瑾秀出事时,只有庶出的宋瑾瑜与她一起进过后花园。
宋毅当即想叫人将她缉拿了拷问清楚。
还是夫人劝他,瑾秀已经去了,若是再陪进去一个庶女,宋家的名声不保。
宋毅只能作罢,准备随便找个人将这恶毒的庶女嫁出去。
可后来又出了薛牧酒后误闯房间的事。
宋毅嘴上不说,实际心里什么都明白,于是找了宋瑾瑜跟她说明白,若是她执意要进薛府,他肯定不会为她争取名分。
而且以后是死是活,全凭她自己的造化,清远伯府再与她无瓜葛。
这些年过去,宋毅还以为向来老实软弱的陈氏根本不知情。
可听了刚才她一番话,这才觉得自己原来一直都被骗了。
“伯爷……”
陈氏觉察不妙,刚要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就见薛府一个小丫头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大小姐,不好了,宋姨娘出事了!”
一众人齐刷刷回头,看的那报信的小丫头不敢再言语。
“你不是负责给宋姨娘煎药送饭的吗?她怎么了?”
薛容问道。
心说难道是她熬不住身上的伤,死了?
可除了牛二捏断她肩胛骨那一下,其余都是些皮肉伤,也没流多少血,还喂了养伤固本的汤药,应该死的没这么快吧?
小丫头磕磕巴巴:
“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薛柔见她吞吞吐吐,等不及赶紧往后院柴房里跑去。
陈氏也觉得不好,顾不得跟宋毅哭诉,也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薛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但就刚才清远伯的态度,再怎么也不会埋怨于他,于是对着宋毅伸了伸手:
“伯爷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包括薛容一起,都往后院柴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