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天,薛容回到西苑便叫了热水,美美的洗了个澡。
消除了一天的疲惫,她只穿着宽松的寝衣,躺在软榻上看书。
上辈子因着要带兵打仗,她时常要研究兵法谋略,因此养成了时常看书的习惯。
重生归来,她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
不单只看兵书,历史传记、游记杂文、都有涉猎。
正看的入神,听得后窗轻微响动,接着是一声熟悉的假咳:
“咳!容儿在做什么?我进来了!”
薛容赶紧拿了件外衣披上。
“深更半夜,王爷总是出入女子闺阁,是不是不太好?”
她有点恼怒。
宴云廷已经绕过屏风走了出来,被未婚妻说了一顿,他脸色有点羞愧:
“就是……想来看看你。”
以前不懂情为何物也就罢了,如今终于找到心仪的女子,宴云廷才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薛容十分头疼,自从感受到楚王的情谊,她更不想与此人走的太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以后若无什么重要事,还请楚王殿下走正门进来。
若是让我父亲知道你每日翻窗来寻我,即便是定了亲他也会打断你的腿!”
薛容威胁着,继续看她的书。
宴云廷低头,抿嘴笑了一下。
没赶他出去就好。
看见薛容湿着头发斜靠在软榻上,他便伸手拿了条干毛巾,上手给她绞头发。
薛容再次惊了一跳,赶紧将头发抽回来。
宴云廷一脸无辜:
“夜里风凉,我怕你生病!”
薛容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毛巾,没好气道:“我自己来。”
说着又瞪了他一眼:
“殿下若是无事就赶紧回去吧,我绞干了头发就该睡了。”
终于听到了逐客令,宴云廷十分不开心。
“其实我找你……还真有事!”
想了想,他干脆靠着软塌斜斜的坐了下来,不敢靠的太近,怕又吓到她。
“你让我准备的地方已经找好了,也让莫寒布置了人手在附近。”
楚王捏着修长的指关节,小心翼翼的说。
“你真有把握能把花氏师徒钓出来?”
薛容一边绞着头发,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么点儿事,也值得他大晚上的亲跑一趟。
“没把握。”
她说。
“但到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找到无影散的解药,只能一试。”
她赌那花氏师徒都恨对方入骨,不将对方弄死肯定誓不罢休。
而且如今薛柔肯定也恨她入骨,若想报仇就要通知宣王。
宴云廷点点头,他本就是无话找话,也不是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对了,关于宁国公的案子,你可有好的想法?”
薛容反而如此问道。
宴云廷沉下脸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太久,很难找到突破口。不过,钱守益此人胆小怕事,或可以从他身上入手。”
薛容绞头发的手一顿,疑惑道:
“你想怎么做?”
宴云廷看她这般散着头发,粉黛不施的娇憨模样,心绪舒畅了不少,笑道:
“说起来,那还得借我未来王妃的名头,去恭贺他女儿钱欣大婚!”
经过一个多月的仓促准备,钱欣和顾家的小公子顾文宇终于要正式成亲了。
大周婚典流程繁杂,从纳采到成亲若一件不差的安流程下来,怎么也得半年多时间,
可顾钱两家的婚礼,仅用一个月就准备好了。
上辈子的时候,顾家说原本都是给薛容准备的,可突然间退婚,于是就给后来的钱欣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