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你周伯父去看过了,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的,实在不是良配啊!”
原本保养极佳的少卿夫人,此刻的川字纹能夹死一只蚊子。
薛容扶着她的胳膊安慰:
“伯母别着急,我就是来劝静雯的。
但是呢,也请伯母帮帮忙。静雯是个急脾气,凡事爱钻牛角尖,你和伯父也别用这极端的法子。
越是要关着她,越是适得其反。”
殷氏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也不想这样,可静雯的脾气跟她爹那简直是一模一样,脾气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劝谁也劝不动啊!”
薛容了然,都说女儿随爹,她这脾气也像了爹爹的。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先去劝劝静雯,若是她态度能改善,您也帮着劝着点伯父,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改变她的想法。”
殷氏见薛容是个有主意的,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一点,满口答应着:
“哎哎,多谢容儿了!”
薛容进到周静雯的屋子时,这位大小姐正蒙头睡觉。
桌子上是中午刚送来的饭食,看样子一口未动。
“我说了我不吃饭!你们什么时候同意我跟乔郎的婚事,我什么时候起身!”
“哟,这么大脾气呀!”
薛容走过去开了窗。
也不知她跟父母别扭了多久,这屋子里的空气实在不怎么新鲜。
周静雯一听是她来了,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我娘让你来劝我的?”
两天不吃不喝,她一张小脸已经十分憔悴。
薛容没好气:
“就不能是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你?”
周静雯还是满脸戒备:
“要是你也来劝我跟乔郎分手,那就免开尊口,我就是死了,这辈子也非他不嫁!”
薛容十分无奈,情窦初开的少女,真是天真的可怕!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这般飞蛾扑火不管不顾的,万一他只是看上了你的万贯家财可如何是好?”
周静雯十分不服气的坐了起来,起的太猛了,一时还有些眩晕:
“乔郎才不是这样的人,他读的是圣贤书,敬的是天地尊亲,视钱财为粪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铜臭!”
薛容气笑了:
“呵!他跟你说的?”
周静雯倔强的点头:
“当然,他还跟我说,喜欢我是因为我蕙质兰心,秀外慧中,跟我的容貌家世,半点没有关系!”
薛容差点憋出内伤:
“蕙质兰心,秀外慧中?我跟你这么多年交情,怎么就没看出来!”
话未说完,周静雯一个枕头就扔了过来。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们都不看不出我的才华,只有乔郎懂得欣赏!你走吧,别在这跟我费口舌了!”
周静雯说着,又钻回到被窝里。
薛容叹了口气,看来正面说教对她这位手帕交完全不起作用,那就只好反着来了。
努力压下暴揍她一顿的冲动,薛容走到床边坐下:
“虽然不懂那书生到底是哪里好,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也不能就看着你这么饿死。
这样吧,你先吃饭,我找机会带你出去见你的乔郎!”
“真的?”
周静雯立刻露出头来,薛容的本事她最了解,若说谁能将她成功从周府解救出去,那就非她莫属了。
“真的!”
薛容信誓旦旦。
“但把你这么大个活人弄出去,也不是立马就能办到的,先起来吃饭,别把自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