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薛容准备停当,就要跟薛柔一起出门去。
茯苓帮她挽了发,十分的不放心:
“大小姐,要不您就让奴婢跟您一起去吧,那二小姐屡次跟您作对,定不会真心实意帮您的!”
薛容摇了摇头。
连茯苓都知道薛柔指定没安好心,她却偏偏还是要约她出去,是笃定了薛容即便知道有诈也不得不往里跳。
“你忘了你家小姐可是京圈女魔头,薛柔想拿捏我,可没这么简单!你若去了,反而给我添乱。”
茯苓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薛柔再坏,她也是薛家女,以后的命运还全掌握在爹娘手里,她不敢乱来!”
说着捏了捏茯苓的手,郑重的起身,往外面走去。
薛柔早已穿戴一新,等在门口。
自从杏黄出事,她就被关在南苑,一举一动都在薛牧的监视之下,这个机会,她盼了好久了。
“姐姐!”
她朝薛容微笑着轻轻福了一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有多姐妹情深。
“时辰不早,咱们快点出发吧。”
薛容懒怠与她客套,沉着脸出声道。
薛柔没有反驳,很乖巧的跟上她的脚步。
出门的时候看到于胜带着陈九几个,在院子里巡逻,有意无意的就往薛容这边瞟。
想起昨日爹爹说要派人在暗中跟着她,想来的确是不放心,让于爷爷亲自出马了。
出门上了马车,薛容靠在窗前,撩开车帘往外看去。
薛柔嘱咐了马夫几句,车夫会意,点点头便驱马往城南而去。
见薛容无意搭理她,薛柔顿感无聊。
抿了抿脑后的发髻,笑着出声:
“难得跟姐姐一起出趟门,姐姐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说起来你我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家姐妹,不知道从什么时开始,咱们之间的关系竟弄到这般生疏了。”
像是自嘲一般,薛柔低头一笑。
薛容回身看了她一眼,冷笑道:
“从什么时候?或许是从你不甘屈于我之下,什么都想跟我争一争的时候吧。”
上辈子她对这个庶妹一直没什么敌意,甚至还觉得两人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同根同源的姐妹。
就像她自己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没想到到了最后才看的明白,这个看似胆小怕事的庶妹,却是算计她最深的那一个。
薛柔的脸色阴沉了一下,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便一一浮现在眼前。
“呵,姐姐说的对,的确是我的错。”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依旧笑的低眉顺眼,一脸无害。
“可姐姐生来就是万金之躯,享尽父母疼爱,还有外祖一家的宠溺,何曾体会过我这个做庶妹的感觉?
姨娘疯魔,动不动就对我非打即骂,嫌弃我无能没用,不能帮她争来恩宠。
父亲见我更是避之不及,好像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你们一个个满口仁义,指责我贪心不足,可你们谁又体会过我受过的冷落?”
薛柔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你们每个人都指责我的过错,我长成如今这样,难道薛牧就没有一点责任?难道卫璇这个嫡母就没有责任?
你和薛易,我名义上的嫡姐嫡兄,难道就没有责任?”
如今,我就让你们这些人通通为我的过错买单!
薛柔愤恨的想。
薛容冷眼瞧着她,发出一声轻哼:
“不要为自己的嫉妒偏执找借口,人生立世,你自己都不想为自己负责,其他人又有谁能救得了你!”
薛柔终于红了眼眶,仰面冷笑了一下:
“呵!嫡姐教训的对,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