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今天来当值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好兄弟莫寒莫掌故,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坐在台阶上。
发髻虽然没散,但松松垮垮露出好多碎发,在清晨的秋风中瑟瑟凌乱。
程昱福至心灵:
“你们昨日夜里,不会又去薛府了吧?”
莫寒脊背挺直,用长剑杵在地面上,倔强的强撑着最后的尊严。
“哎呀呀,简直是……残暴不仁!”
程昱看了看左右见楚王不在,满脸同情的替好兄弟打抱不平。
心中庆幸还好他武艺不精,入不了王爷的法眼!
莫寒翻了个白眼谴责他说风凉话。
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胸口处被王爷掌风震的气血翻涌,一不小心就会吐出一口淤血来。
太没面子了……
“你说谁残暴不仁?”
正在此时,宴云廷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从寝殿出来,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
程昱转了转眼睛,见楚王表情显然是心情不错,于是开口道:
“卑职说的是钦天监,明知王爷与薛姑娘情投意合,还听了小人谗言要阻止你们大婚,实在是残暴不仁!”
说着还殷勤的拿了手中的外套,讨好的给宴云廷披上。
莫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
程昱也自知这番的确有让人误会成狗腿之嫌,于是不好意思的朝莫寒笑了笑,对宴云廷道:
“王爷,您昨日可是跟薛姑娘商议出应对之法,如何破解钦天监的阻挠?”
若王爷再不娶薛姑娘过门,他这好兄弟不定哪天就废在王爷手里了!
莫寒不再嗤笑,竖起耳朵仔细听王爷回答。
他也想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摆脱这人肉沙袋的角色?
宴云廷叹了口气:
“哎——
容儿能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劝慰我,太子殿下都还没有成婚,我们两个就只能再耐心的等等了!”
宴云廷说着,烦躁的扔掉了手中的毛巾。
“啊?”
程昱惊呼一声,看王爷这般高兴还以为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呢。
坐在台阶上的莫寒也泄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苦日子还有的熬了!
看着似乎比自己还心灰意冷大的两个属下,楚王殿下想起昨夜的温柔缱绻,倒没觉得那么难受,笑着拍了拍程昱的肩膀:
“也不必这般沮丧,容儿说的对,太子殿下都没成婚,我这般着急反而不好。”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
“什么时辰了?”
程昱想了想,道:
“辰时一刻!”
他辰时从家中出发,连带路上和与莫寒唠嗑的时间,大约也就一刻钟吧。
宴云廷欢快的伸了个懒腰:
“今日阳光正好,本王约了容儿中午去吃烫锅。走,随本王上街置办身好看一点儿的行头,再给容儿买个称心的礼物!”
他满面春风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与侍卫打了一宿的模样,抬脚就要往外走。
程昱看了眼坐在地上苦哈哈的莫寒,忍不住提醒道:
“王爷,您要不稍等我一会儿,卑职将莫寒扶回去休息先?”
宴云廷好像这才注意到莫寒还在,奇怪道:
“咦,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莫寒挺直的脊背塌下去一点儿,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说!
宴云廷恍惚间想起自己昨夜实在是太兴奋,好像是下手有点重了,于是尴尬道:
“不是我说,你这功夫也实在有待长进了些。
程昱,赶紧扶他去偏殿休息,再让小厮给煎一副活血化瘀的汤药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