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以后,薛容肋下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右胳膊又恢复了行动自如。
宴云廷要找的东西已经到手,准备去参加在皇宫举行的藩王述职宴。
按照以往惯例,藩王到了述职的年限,只要到京城来报备一下,将述职的折子呈送御前,述职也便完成了。
可今年不同。
西昌王韩登因为给世子治病还没有着落,一直带着家眷在盛京过了年。
云南王谢晋本没有理由留在京城过年,可德妃宣王临时给安排了一个,要在京城完婚了再走。
于是两大藩王如今都在京城。
这述职宴,就是宴云昭要将云南王和老皇帝撮合到一块,商讨各自利益的谈判会。
不过,让宣王没想到的是,本该秘密进行的商谈,老皇帝竟办成了公开的宴会。
作陪的除了两大藩王,还有丞相左丘明,老太师严照秋,还有——楚王宴云廷!
“看三弟这精神抖擞的样子,你的恶疾好了?”
宴云昭本就对这次宴会充满疑惑,特地让人寻了砒霜随身带着。
又见宴云廷大摇大摆的参宴,心中更加慌乱。
“劳二哥惦记,本王已无大碍!”
宴云廷笑的意味不明,拱了拱手便坐到了左丞相身边,询问最近官场肃清一事。
谢晋最近倒是吃得好睡得香。
吴兴刚传来密报,说他已经带领小队秘密进京,且昨日韩登答应他的军械也已经安全转交。
今日就等着好好敲一笔竹杠!
若是老皇帝执意不给,他的军队在云南边界抢掠的那些,也够本了。
“宣王殿下,不是说今次是本王与圣上单独会面吗?怎么来了这么些人!”
他毫无形象的啃着一只鸡腿。
管吃管喝还管拿,今日这买卖可真不错!
宴云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谢王爷,不可御前失仪!”
他苛责了一句。
心想这谢晋还真是心大,今日这阵仗明显不对啊!
韩登沉默的喝着茶,悄悄瞟了一眼对面正与左丞相热聊的宴云廷,总觉得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昨日与云南军交接那批军械,他故意没有露面,也不知被人瞧出破绽没有。
当年德妃和宣武侯怕他反悔,故意将那批军械塞进他在京城的老宅之中。
这些年他虽未动,但一直如鲠在喉。
如今终于脱手甩了出去,也不知是对是错?
谢晋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对宣王的不服,可到底还是扔掉了鸡腿,又用油脂麻花的大手抹了抹嘴。
不一会儿,老皇帝到了。
众人起身见礼之后,仁德帝阴沉着脸开门见山:
“谢爱卿,听说你年前无召暗中调兵,放任云南军在周边郡县掳掠百姓,可有此事啊?”
谢晋挑了挑眉。
“回父皇,儿臣已经跟谢王爷沟通过了,云南地处偏远,土地贫瘠,谢王爷那些兵将出界掳掠,实为生活所迫。
云南的百姓,生活的苦啊!”
宴云昭主动解释。
“就是,虽说是藩王,可皇上也不能不管不问,去年云南欠收,饿死了不少人,皇上若愿意拨款赈灾,那些散兵自然撤退。”
谢晋大大咧咧的说。
皇帝冷哼了一声,皇威震怒:
“哼,拨款赈灾?朕看你是包藏祸心!云南贫瘠?你谢晋悄悄躲在大山里练兵,以为朕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