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听说谨祁已经十多天没有发病,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了。
一时高兴,就想亲自去街上买点夫人爱吃的糕点并几壶小酒,回去一家人乐呵乐呵。
没想到换了便装出门,一上街就被楚王堵了个正着!
这厮难道一直在监视他?
“吴兴虽然死了,但那天晚上去接兵械的可不止他一人。
王爷知道我完全可以让大理寺好好查查那批军械的来处。”
宴云廷见他就是不肯吐口,出言威胁到。
“而且,王爷也知道,我完全可以让容儿不必给韩谨祁解毒,拿你儿子的性命来威胁你就范。
可本王并没有这么做,就是觉得韩王爷与宴云昭谢晋之流不是一样的,不想用强硬手段逼迫王爷。
可没想到……”
宴云廷满眼的失望。
“王爷一直对外祖的事避而不谈,甚至连本王的面都不肯见,可真是让本王寒心啊!”
他说着仰面叹了一声。
“想我外公当年,以一己之力保卫大周半壁江山,深受百姓爱戴,受百官敬仰。
可到最后,却落得个凄惨下场!
韩王爷这般年纪,当也是听着闵家军的故事长大的。
自小崇拜的将军反倒成了千古罪人,韩王爷难道就没有半点痛惜吗?”
出事的时候宴云廷还小,可听其他人提起过,西昌王也曾跟外公并肩作战,且将外公奉做英雄。
他不信韩登心中全无愧疚。
果然,听了他的话,韩登面上些许动容。
“闵将军,可以说是我在战场上的恩师,我当年第一次带兵打仗,就是他做的指挥!”
原本他是家中独苗,从小的溺爱让他胆小怕事,生怕自己打了败仗被别人瞧不起。
可闵将军安抚他,第一次上战场,害怕是理所应当的。
到时候只要听他的,保管能旗开得胜!
于是他打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胜仗,也为自己立住了军威,从此西昌良将不敢再小瞧他!
可是十几年之后,他却亲自参与了构陷当年的恩师!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沉默了良久,韩登终于开口。
“可是我身为西昌之主,身上也背负着许多必不得以!”
如果能轻易抽身,他早就将实情说了。
可他除了谨祁,还有诸多把柄落在宣王手里,万一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你给我些时间,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最后,他颓丧着脸请求。
“十天!”
宴云廷见他有所松动,也不想逼的太紧。
韩登感激的点着头:
“好,好!
就十天,老夫……必给殿下一个交代!”
等宴云廷离开,韩登已经颓然的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父王,您到底在犹豫什么?”
韩谨宁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切,追出来问。
“如今谨祁也已经好了,宣王和德妃也已经势衰,关在府里不敢出来,您到底还顾虑些什么?”
韩登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
“宁儿啊,你不懂!真正咬人的狼,是不会露出牙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