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廷也在这天下午,接到了莫寒的确切消息:
“王爷,打听清楚了,传言中所说的鬼市,是西北商城的鬼市。
时间是在二月二十,拍卖方是一个与北燕朝廷有关联的江湖组织。”
“商城?北燕!”
听起来这件事的确可能真与外公遇害有关。
“可要现在启程?属下陪王爷去!“
莫寒抱了抱长剑,一脸真诚的问。
宴云廷却皱着眉摆了摆手:
“距离二月二十还有一段时间,倒不必这么着急……”
而且容儿那边,他也得有个交代。
“此事先不要跟容儿说,我得找个合适的由头,总要师出有名才是。”
他不怕朝廷上有人拿这个说事,只怕容儿会为了他担心。
“是。”
莫寒答应了一声,抱着剑出去了。
薛容这几天都有些忙碌。
西昌王暴毙,王妃痛不欲生,几度昏死过去。
世子韩谨祁虽然也有十三岁了,但早几年因为生病,未曾出面理过事。
一时间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韩谨宁一个人身上。
虽然皇上已经下令重建西昌王府,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完工。
薛容跟父母商量了一下,将薛府在京郊的庄子收拾出来,给西昌王停灵用。
还会忙前跑后帮韩谨宁张罗葬礼,接待宾客。
作为一个曾经也失去过至亲的人,薛容十分理解韩谨宁现在的处境。
上一世是宴云昭跟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她便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了他的算计之中。
这一世,她希望韩谨宁不会因为这件事走了自己的老路!
“薛容,谢谢你!”
某一天守灵的时候,韩谨宁终于一改之前对薛容怒目而视的态度,满脸泪痕的对她道了声谢。
薛容正满身疲累的倚在柱子边小憩,闻言缓缓的睁开眼睛。
“韩王爷的死,我很抱歉。
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努力活下去。
你若真感谢我,就尽快调整好状态,王妃和谨祁还指望着你呢!”
她伸手抓起几张冥纸,丢进正在燃烧的火盆里。
昏黄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衬出一丝异样的美感。
“你是个好人。”
韩谨宁擦了擦眼泪,继续烧着纸钱。
“这些天我无缘无故的怨恨你,你还不计前嫌帮我忙前忙后操持爹爹后事,还帮我们姐弟谋划怎样能得到更多的保障。
你真是一个好人!”
薛容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是一个好人,从认识你到现在,虽然有的是机会害了我向宣王表忠心,可你完全没想过这么做。
也没想通过我要给楚王使绊子,窃取他的消息。”
韩谨宁愣了愣神,苦笑道:
“这话你怎么没早说,我现在后悔了!”
薛容放下心来,又有心思开玩笑了,说明她已经看开了。
“你这么聪明,这些还用我说。
你没动手,说明你不屑这些宵小手段,更不屑与宴云昭之流为伍。”
“那可未必,我是真没想到。
不知道现在逮了你去向宣王邀功还来不来得及,说不定还能追封我爹个一字并肩王什么的呢!”
韩谨宁笑着打趣,伸手就要作势去抓薛容的衣领。
薛容赶紧躲了,也笑道:
“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宣王母子已经对我没了兴趣,再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个喜欢跟她斗嘴的韩谨宁又回来了,真好!
韩谨宁忙活了几天,的确累了,瘫坐在火盆前,懊恼道:
“等我恢复了力气再跟你打,如今是真打不动了。”
说着抬眼望了望韩登的灵柩。
以后的路还很长,父王在天之灵,会保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