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放心,我这次去多半只是走个过场,很快就能回来了。
况且父皇亲自下令让我剿匪,若是我还带着未婚妻子随行,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薛容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
可是她依旧不放心。
“若是查出那传言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如今德妃和宴云昭双双沉默,实在让人不解,也可能这就是他们留的后手,指不定想怎么对付你呢!”
她提醒到。
宴云廷乖巧的点头:
“谨记娘子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
薛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别跟我耍赖皮!
你到了哪里探到了什么消息,一定让人给我送个信来。
我若是很长时间收不到你的信,一定会去找你!”
宴云廷愣了愣神,终于正了神色:
“对了,月婵牺牲以后……”
他顿了一下。
看出薛容有些失神,但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你身边就没有得用的人,不若我再将乐萱叫来给你听差?”
薛容坚定的摇头:
“不必了,如今慕白已死,能伤到我的人已经不多了,你还是将她们带在身边,也好为你办事。”
月婵的死,已经让她很难过了。
她不想再有人为她舍命。
宴云廷知道她心里难过,想着容儿在京城还有父兄护着,当也出不了什么意外,此事便作罢。
两人又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天边泛白。
薛容才催着他回去休息一下。
宴云廷恋恋不舍的亲了亲她,嘱咐他出征的时候就不必来相送了,他会直接从京郊军营里出发。
薛容忧心忡忡的答应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怎么想都不放心,骑着马去镇国公府找了小七和费先生,给宴云廷准备了一大堆伤药毒药解药。
又不辞辛劳的跑到军营里送给他,目送他带着两万大军静悄悄上路。
回去的路上,薛容怅然若失,颇有点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意味。
她哂笑了一下,自嘲这个活了两世的老妖怪,竟然还会为情所困!
晃了晃脑袋,将低落的情绪赶走,她催马去了容西货栈。
自从常乐坊倒台之后,她便将容西货栈全权交由付承轩夫妇。
周静雯自小就对经商之道颇感兴趣,而且十分擅长经营。
这么长时间没去看看,也不知怎么样了?
一脚刚踏进容西货栈的大门,就有一个身影猴子似的窜到了她面前,激动的喊道:
“师父,我要当爹啦!”
薛容愣了一会儿,转眼看向账房里坐着发呆的周静雯,惊喜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静雯还一脑袋懵逼。
她不过是最近贪睡了一点儿,早上的时候吃东西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就被长公主叫来大夫看了,然后就告诉她怀孕了。
天啦,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怎么突然就要当娘了?
从知道消息道如今,她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
“嗨,师父,这件事还是我最有发言权,你不知道……”
付承轩兴奋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把他造人的心得都跟薛容报告一遍!
可还没等薛容去堵他口无遮拦的嘴,就听门边“噗通”一声。
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扑倒在货栈门口,伸着一只枯树枝般的手:
“薛大小姐……救我!”
薛容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