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容告别了传旨的久祥公公,见到韩谨宁的时候,西昌王妃刚刚哭晕过去,被老嬷嬷扶回去休息。
韩谨祁到底没舍得给自己亲姐姐下毒,只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薛容问依旧跪在地上,手捧明黄色赐婚圣旨的韩谨宁。
“如你所见,就是这个意思。”
韩谨宁木着一张脸,从地上站起来,又拍了拍裙摆上的土。
“我与宣王殿下情投意合,求皇上赐婚。
五日后便是我们两个的定亲宴了,你若是还拿我当朋友,就来喝杯喜酒。
若是后悔认识过我,我韩谨宁也不强求。”
她一手托了圣旨,转身就往屋里走,丝毫不想多说一句的意思。
薛容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表情有点痛心疾首:
“我知道你想报仇,可也不能把自己先搭上去吧!
告诉我你许诺了宴云昭什么好处,让他能配合你演这出戏?”
韩谨宁的脚步只顿了一下,便甩开了薛容的手:
“薛大小姐还真是看得起我,如今韩家已经不再掌管西昌,所拥有的一切权利也都悉数交给了朝廷,还有什么能入得了宣王的法眼。
我们两个真是两情相悦,不信你也可以亲自去问问宣王。”
说着便再也没搭理薛容,径直带着她的赐婚圣旨走了。
薛容无奈。
她可不相信韩谨宁的鬼话。
前段时间宴云昭还不遗余力的想要拆散她和宴云廷,企图通过联姻获得外公和爹爹的支持。
能让他这么快移情别恋的,一定是韩谨宁手中的势力。
撬不开韩谨宁的嘴,薛容也不可能真去问宴云昭。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四海楼。
莫寒虽然跟随宴云廷去了西北,可四海楼依旧照常营业。
说不上就能知道什么消息呢?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韩谨宁背影一眼,薛容便转身出门,骑上马直奔安庆街的方向。
韩谨宁听见薛容走了,整个人像抽干了气的皮球一般垮了肩膀,茫然的扶住身边的门框:
“爹,你若是在天有灵,会理解女儿为何这么做吧?”
安庆街上人来人往,像之前一样热闹繁荣。
薛容不好当街纵马,便放慢了速度,催着踏雪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慢慢悠悠往四海楼的方向而去。
迎面却撞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十二个打扮入时的宫女开道,还有专门鸣锣的小厮。
“长公主驾到,闲杂人等避开——”
薛容嘴角抽了抽。
虽说长公主需要做样子给别人看,但在这闹市之中搞这么大阵仗,多少有点扰民的嫌疑。
刚想催着踏雪往旁边让一让,给这位高调的长公主让路。
宴翎却从纱幔里看见了她:
“薛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她开心的掀开车帘,笑容满面的问。
薛容不得不下马行礼:
“回长公主,我……”
宴翎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想必也是去容西货栈吧?静雯最近孕吐的厉害,本宫特给她煮了安胎宁神的汤,走,快跟握一起去看看她!”
薛容愣了会神,几天前她看见周静雯的时候她还挺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吐得厉害了?
不过想起前几年母亲小产的情景,也是先吐得什么都吃不下,后来就是肚子痛,再后来就……
虽说已经知道是宋姨娘给她做了手脚,但女子有孕,都是一件极艰苦的事情。
“是。”
薛容答应了一声,便牵着马跟上长公主的仪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