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安却幽幽问道:“二舅舅,您觉得我们这次是意外还是人为?”
龚二郎被问住了。
两匹马同时受惊,怎么可能是意外。
但要是人为,会是谁做的?
护卫已经查探过了,没找到任何做手脚的痕迹。
这满京城,谁和他们结了仇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对他们下手?
答案只有一个。
萧清音。
而他,居然还指望萧清音帮他们接骨?
“哈!”
龚二郎悲怆一笑。
没有比这更嘲讽的了。
请仇人来医治自己。
那女人怎么可能会来。
如他所料,萧清音见了宫人后,一口回绝:“抱歉,自见到被折断双翅双腿的海东青后,我的手就震颤不停,连银针都捏不住,更别说接骨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另请高明?
还有谁的医术比她高明?
龚二郎后悔莫及。
他不该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得罪这个女罗刹的。
只怪二皇子当了太子,外甥地位骤然跃升,他飘飘然起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才会惹祸上身。
真是愚不可及。
司徒安比他更接受不了现实。
他是唯一的皇孙啊,皇爷爷那么宠他,肯定会封他太孙,把皇位交到他手上。
他怎么能折在这里呢。
司徒铭来看他时,他抱着他的胳膊哇哇大哭。
“父王,安安不想当残废,您救救安安好不好?”
司徒铭只有这一个儿子,也是怜惜得很,但太医都说无能为力,他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安慰一下。
“安安,你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影响康复的。”
司徒安摇头:“父王,我不想睡,您帮我去请姓萧的女人好不好?她肯定能治好我的。”
司徒铭闻言,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宫人去请过且被拒绝了,个中理由,他也一清二楚。
他之前其实是支持司徒安的做法的。
萧清音不肯交出海东青,看不起的不是司徒安,而是他这个太子。
就连父皇,先前罚安安时,也把他批了一顿。
说他文不成武不就,做人一事无成,做父亲也一败涂地,把安安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
还说他要是有易水寒十分之一的本事,他就死而无憾了。
要是易水寒是皇子,司徒铭心想,父皇肯定毫不犹豫把皇位交给他。
萧清音之所以如此嚣张,靠的不就是易水寒么。
他们明明已经拥有南丹了,还跑回京城,指不定是舍不得大熙,想连大熙一并拿下。
海东青之事,不过在试探陛下的底线罢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安安,你知道的,她不会答应的。”
“皇爷爷要是下旨呢?”
司徒安眼巴巴道。
“他们总不能抗旨吧。”
司徒铭想了想,回道:“我这就去请父皇下旨。”
他想知道,皇帝到底能容忍萧清音和易水寒到什么地步。
父子俩讨论时,忠勇侯府里,萧清音、魏琰和韩氏等人正迎来一场巨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