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先忙。”
谷瓷点点头,在转身之际,又想起什么。
“付迟年,我现在是你妻子,有什么事你没有必要一个人抗。哪怕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也可以和我说。”
谷瓷说的是江君临的事,付迟年的情绪变化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到。
可是从昨天到今天,她都没听付迟年提起。
既然他说要好好过日子,那就不应该把她当外人。
“好,我知道了。”
付迟年看向谷瓷,这几年,她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她活在谷父和谷源的溺爱与保护中,天真烂漫,没心没肺。
现在的谷瓷,多了成熟和稳重,收敛起锋芒与冲动,也少了直白的感情和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大概是三年前,他们分手的前段时间吧。
那段时间,爷爷病危、家族内斗、集团深陷庞氏骗局舆论风波,父亲入狱,他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恐慌之中。
他像一个临时被迫上场的战士,全副武装,狼狈地遮掩稚气,却还是轻易被看穿。
他试着像一个成熟的大人去处理这些危机,灾难却一个接着一个来临。
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许久未见,他只想要谷瓷的一个拥抱足矣。
而谷瓷却站在对立面,毫不犹豫地和他说了分手。
“付迟年,我未来的丈夫不需要多有钱,我只希望他身家清白,这样我的子孙后代才不会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多么正义,多么大义凛然,他都无法反驳呢。
谷瓷手机上紫色的吊坠,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知道,那是韩无尽的表白信物,她不仅要和自己分手,还找好了退路,无缝衔接。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转身的干脆。
他给不了谷瓷要的,那他就放她走。可他,还是那个骄傲的付迟年。
荒唐的那晚过后,他不是没去找过谷瓷求证,可他看到的是谷瓷趴在韩无尽肩头哭泣。
他第一次怒了,比谷瓷说分手的那天还要生气。
他感到无比窒息,比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更令他无力。
那个口口声声、大张旗鼓说爱自己的谷瓷,不爱时,也那么果断决绝。
谷瓷签下协议,甚至在领结婚证时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却曾想让她疼,以此达到报复的快感。
可刚刚看到谷瓷低垂着脑袋,眼神闪躲地要求他和程一宁时,他竟心软了。
可不说出他和程一宁是在做戏,是他最后的固执。
谷瓷可以分手后立马和别人谈恋爱,甚至当时还怀着他的孩子。
那他为什么要告诉谷瓷,这几年他身边无一人,多么可悲又可笑。
所以,让她误会吧。
这样,他们就扯平了。
他原谅谷瓷,原谅她曾经的决绝,原谅她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原谅她的无缝衔接……
这是高傲的付迟年,与自己做的一场斗争……
因为他知道,即便这样,谷瓷过去给他的,比拿走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