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源安顿好小汤圆出来,谷瓷正在客厅里喝着幽莲。
“你就给我拆开了?”
谷源拿起酒瓶心疼极了。
“哥,这酒还真不错,配小鱼干正好。”
“你倒是会享受。”
谷源接过谷瓷递来的小酒杯,兄妹二人一起坐在沙发里品酒。
“怎么了,在婆婆那受了委屈?”
“嗯。”
谷瓷应着,短短一个字是听出了许多委屈。
“我跟你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既选择了和付迟年结婚,豪门太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谷瓷打开手机递给谷源,上面显示着电子账单流水。
“付家之前给爸打钱的事你知道吗?”
谷源翻看着账单沉默良久。
“治疗后期的时候,爸的医疗账户里多了一笔钱,也是这笔钱让爸多撑了一个星期。”
因为那笔费用,谷父得以进行肝移植手术,可术后一周,谷父还是走了。
“什么?怎么从没有听你提起过?那之前的这些你也知道?”
“之前的这些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这备注像是给爸的劳务费。”
“劳务费?什么劳动是这么收钱的,还有这个医疗补偿呢?”
谷源将酒杯重重放下,眼神里有些许凌厉。
“谷瓷,爸已经走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生意,一个付出劳动一个支付报酬,我们无权去进行批判!”
谷瓷愣了一会,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谷源起身走去自己的房间,回来时拿着一个略微褪色的纸盒。
小时候家里买过一次很贵的月饼,谷母把盒子留下来放钱。
谷瓷记得,妈走后,爸依旧用着这个盒子。
“给爸清理遗物时看到的,里面是存折和账本。”
谷瓷轻轻抚摸着这些东西,手微微颤抖。
她拿起账本轻轻翻开,第一笔记录在1990年,爸妈新婚的那一年。
上面是谷母娟秀的字迹,记录着生活里的柴米油盐、资产以及负债。
偶尔还会在支出记录下写上一些感受:
1993年5月4日,终于和谷先生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放心养孩子了。最好是先有一个哥哥,再有一个妹妹,两个孩子,还能留出一间做琴房。
1994年3月15日,和老谷有了分歧,他想将那间房作为书房,哼,还是妥协了。今天买了大钢琴,放在客厅也不错嘛。
1996年7月9日,第一个果然是哥哥,好开心。长长的手指以后可以做个钢琴家。
......
2010年后,谷母清秀的楷体换成了谷父飘逸的草体。
谷父不像谷母那样时不时记上感受,有的全是支出与收入,然后备注上用途。
谷瓷没再翻看盒子里的账本,只是拿出存折找相应日期,去和江君临发来的流水做对比。
“这些是真的......”
她突觉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谷源见谷瓷这副样子有些气打不过一出来,他抽出底层的账本和存折,账本最后一页,是他之前做的统计。
“爸之前的有些行为或许不对,可我和你无权批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