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门口，提起拳头，冲着暮苍的脸就是一拳。

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有意的，暮苍并未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他白皙的脸上立刻显示出了一个红印，暮苍的脑袋晕晕乎乎，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众人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拉开那人。

“让他打，我该打！”暮苍站都站不稳，还在疯狂扒拉别人要扶他的手。

众人再次愣在了原地，暮苍世子这是喝了多少，才能凑上来找打？

但凡有一盘花生米，都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心中虽然迟疑，但是众人的行动却没有丝毫的迟钝。

他们联手将打人的那个制服，按倒在地，然后慌忙去扶暮苍。

暮苍絮絮叨叨，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有罪，我该打，没有我，祁国也不会灭得这么快……”

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暮苍醉得厉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不住地扇自己耳光。

暗卫们实在看不下去，一面向众人道歉，一面将耍酒疯的暮苍敲晕，抬回了卧房。

众人围坐成一圈，相视无言，一夜无眠。

暮苍在酒后透露出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粒石子，激起了一层层的波纹。

第二日一早，暮苍刚醒，便收到了人们离开的消息，以及他们留下的一封信。

因为宿醉，暮苍的头还在隐隐作痛，他展开信纸，看到了无比熟悉的措辞:

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离开意味着可能再次被官府捉拿，我们也不愿与灭国仇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世子保重，我等告辞。

暮苍的脑中再度忆起临鸢离开时的场景，姐姐也是说着类似的话，毅然决然与他割袍断义。

他苦笑一声，感觉血气上涌，喉咙内一阵腥甜，殷红的血从嘴角流出，滴在“告辞”二字上。

天界。

临鸢正在翻看命簿，命簿却毫无征兆地从手中脱落。

与此同时，暮苍的月落剑也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嗡鸣了一声。

临鸢心中了然，喃喃自语道:

“看来，那家伙在凡间命不久矣了，回归神位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