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落所说,他里里外外都黑透了,很难保证这样的他在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
而唯一能够让他稳定下来的,有且只有和烛龙有关的一切。
可牧清晖再一次拒绝了他。
即使知道牧清晖有自己的苦衷,却依旧难以接受。
他开始质疑系统,质疑一切。
曾经的世界是虚假的,一切都是骗局,那么现在呢?
或许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全部都是假的!
玉烛新是假的,所谓的爱也是假的,过去是一切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他幻想出来的,自欺欺人的美梦……
可是现在,梦要醒了……
他最擅长伪装了。
他知道玉烛新喜欢乖巧听话,又偶尔古灵精怪的,所以他就装作是这个样子。
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为什么……
要拒绝他……
牧清晖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四周的雾气好像更浓郁了一些。
他恢复警惕,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转头看向瑞鹤仙,却发现他原本白皙的皮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不太正常的红色。
当即脸色一变,也顾不上什么应该不应该,三两步跳进水池中,却发现水温已经上升到了足够烫伤人的地步。
“少爷!”
他伸手抱住瑞鹤仙,把他托起来,尽量远离水面。
最里边有一张贵妃榻,那边是观景台,比来的方向这一边要宽敞不少。
他步伐稳重,尽量快速的穿过池子,温度越来越高。
牧清晖的体温本就偏高,耐热性也比一般人更强,可即便如此,身上也被烫的通红。
“少爷,你没事吧?”动作轻柔的把瑞鹤仙放在贵妃榻上,牧清晖单膝跪地,眼中带着焦急的神色,一向面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其他的表情。
瑞鹤仙面色苍白,表情冷漠,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猩红的血色。
冰冷,刺人,夹杂着满满的恶意。
他的语气同样的冰冷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不是让你滚吗?”
牧清晖面色不变,倾身吻在少年绯红的眼尾,含住花瓣,咬碎,咽下。
随后,堵住少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唇。
不多时,少年浑身的刺有了些许的软化。
牧清晖舔了舔他被花瓣汁液染上一抹艳色的唇,哑声开口:“只是突然想起来,伺候少爷是身为贴身保镖应该要做的事情。”
无论在哪一方面。
牧清晖当然记得这一点,实际上,拿到那个册子之后他就把所有的内容都牢牢的记住了。
似乎不用刻意去记忆,关于瑞鹤仙的所有习惯,他似乎都有一种了然于心的感觉。
只是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身为贴身保镖兼保姆需要满足主人的欲望”这一点。
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对谁都会下意识的保持一段距离。
不远不近,不会过分生疏,却也不会过分亲近。
他知道自己心软的毛病,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着警惕的态度。
只是没想到瑞鹤仙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打破他的习惯。
更甚至于,他爱上了他。
他因此更加谨慎,遵守着自己的规则。
他这样的人没办法对任何人做出承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任务而死,也不会轻易说出什么责任。
责任这个词,说出来轻巧,可是要真做起来,很难,很难。
绝对不能打破规则,他一次次告诫自己。
可是现在,去她妈的规则!
他根本舍不得看到心上人这副模样!
瑞鹤仙眼中的冷意消散了一点,探究的看着牧清晖,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那双眼睛里只有再也无法抑制的,炽热的爱恋。
像是被烫到了,瑞鹤仙垂下眼帘,猩红眸子中的戾气少了一点点。
“贴身保镖应该做的事情?”他喃喃着,下意识的想起自己之前在云瑶写下自己的各种小习惯之后恶作剧般的添了一句“身为贴身保镖兼保姆需要满足主人的欲望”。
贴身保镖一定会是牧清晖,但他并不想要强制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