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却没有一声回应,饕餮感到像是被戏耍一般,无能地对着面前两眼空空的人类嘶吼。
司寒恍惚间有了意识,原本黯淡的双眸此刻有了些许光泽。
那长着与他相似脸庞的孩童,正对他呲牙咧嘴地笑着,他不禁后退了几步。
妈的,大白天闹鬼了!
“干嘛这么吃惊地看着我啊哥哥,我就是你啊。”那小孩儿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现在你很难受对不对?”
“只有我才能理解你。”
“你看,你家里人都不支持你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什么不离开他们呢?”
“连你得了抑郁症,他们都不知道,你还在纠结什么呢?”
司寒左手不觉攥紧了手里的诊断报告,愤愤地对着眼前的小孩儿吼了一句:“要你管!”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意识模糊,精神分裂,几种陌生的声音在心底嘶吼,像炮弹一般轰击着他的防线。
自卑、痛苦、悲观、厌世。
消极,逃避。
是啊,家里人总是说供他读书不容易,总是要跟别人家的孩子比较,他也一直很听话很懂事……或许就是太敏感太脆弱,才杀不死曾经那个幼稚的自己。
饕餮暗自得意,想要继续吸食黑气,莫名感到威胁,又钻进了司寒地身体里。
司寒只感觉浑身不舒服,好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很累很累。
“喂,想什么呢?”一个男人突然喊住他,“怎么,不认得我了?”
“你是?”司寒缓缓睁开双眼,自己正站在隧道的出口。
身旁的男人很是眼熟,但他因为抑郁症的缘故,记忆力有些衰退了。
“你小子长大了,就把我忘了?”那模样年轻的叔叔和蔼地笑了笑。
“我……”司寒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那叔叔笑着摸了摸司寒的头,司寒感到长久以来头疼轻缓了不少。
“叔叔,你怎么,在北京?”司寒纳闷地问道。
“哎,我这是?”他发现自己又能正常说话了。
眼前的叔叔就是他读小学的时候路上经常遇到的那位,叔叔如今的模样跟十四年前几乎别无二致,这叔叔不会老的吗?
“我本来就在北京。”那叔叔笑着,抱着手道,“只是在那边生活了几年。”
“噢噢。”司寒挠挠头,他的老家,在河北的一座小县城,“我刚刚是?”
“什么啊?”那叔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道,“我正巧碰见你小子就一直愣在这,也不走。”
“这样啊。”司寒不好意思道,“抱歉。”
估计一直从这里傻傻地呆着,也挺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