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年头太久远,这些火炮都是万历十五年铸造的,而且平时缺乏保养,现在早已锈迹斑驳,要开炮,就有炸膛的可能。
“大……大人,这些……火炮常……年不用,又布满,锈迹,强行开……炮,恐怕要……要炸膛。”
操炮的一个小队官结结巴巴的跟刘泽清说着。
刘泽清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自己亲自拿起装火药的木桶往炮管里装火药。
他没操过炮,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填装多少火药,一个劲儿的往里倒火药。
“大人,大人,不能再装填了,要炸膛的,大人。”
那个队官见刘泽清拼命往炮管里装火药,就知道要坏事,忙去阻止。
“滚开,再阻拦,老子活劈了你,快填炮弹。”
刘泽清对着那个队官就是一脚,冲着操炮的军士大喊,让他们填装炮弹。
操炮的军兵哪敢耽搁,用木杵将炮管捅实,又塞了一颗炮弹。
刘泽清看到准备好了,连忙远离那门火炮,叫人去点燃炮膛。
问题是都不敢去,这特码要是炸膛了,不是找死吗。
刘泽清看到都不敢去点炮,随手抓过一个军兵,交给他一个火把。
“你去点,不然,老子砍了你。”
说完,抽出腰刀指着那个军兵。
那人哆嗦的拿着火把,颤抖的走向那门火炮。
叫那人走过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段距离,生怕真炸膛了,伤到自己。
那人哆嗦着将火把靠近引火孔的上的火捻,火捻飞快的燃烧,那人见点炮火捻后,扔下火把,屁滚尿流的就往后面跑。
轰的一声,那门火炮果然炸膛了,而点炮的那人也被活生生炸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炸……炸膛了。”
刘泽清看到被炸成碎肉的那个军兵,还有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的火炮后,吓得大叫。
火炮是不能用了。
“射箭,射箭,快射箭。”
刘泽清马上命令射箭阻止时,那些弓箭手早就搭弓上箭,往城外射箭。
但是距离实在太远,大明哨弓射程也就五十步左右,远的能有七十步。
到现在双方距离在百步以上,根本射不到目标。
但是张梵这边的遂发火枪最远可射三百步,一百五十步以内就有杀伤力。
见弓箭的射程射不到自己,这两千军兵站在百步距离上,举枪对着城头的兖州守军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城头的守军纷纷中弹,吓得赶快躲到女墙后面不敢冒头。
“还击,快还击,都特码给老子起来。”
刘泽清躲在柱子后面,对着那些躲在女墙后面的军兵破口大骂。
但是对面对面爆豆一般射来的子弹,谁敢冒头啊,根本不理会刘泽清的大骂。
刘泽清气坏了,拿起长刀冲上去,对着女墙后面的军兵就是左劈右砍。
“狗东西,快起来应敌,快起来应敌。”
接连砍翻四五个人后,其余人吓得纷纷躲避。
刘泽清已经快疯了,拿刀追着那些军兵砍。
一刀将一个队官砍伤后,那个队官抓起腰刀,冲上去一刀将刘泽清捅了个对穿。
“妈的刘泽清,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我们也是爹娘养的,去死吧。”
说完,抓住刀柄的手还使劲扭,痛的刘泽清吱哇乱叫。
刘泽清的亲兵看到自己大人被捅了,马上提刀冲上去,要砍了那个队官和那些躲藏的军兵。
其余军兵看到刘泽清的亲兵要杀人,纷纷举起武器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城外的两千军兵也注意到了城上守军有可混乱,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这些人身上时,较忙向城门口涌去。
城下的人在往城里冲,城上的军兵和刘泽清的亲兵又战到了一起,根本没人去关注冲进城的敌人。
刘泽清捂着被洞穿的肚子倒在地上,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他的亲兵不多,就带了二十多人过来,被几百万州普通卫所兵合围后剿灭了。
看到冲进来的登莱兵,所有兖州兵马上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冲上来的登莱兵没有去管那些跪地投降的兖州兵,而是走到倒地做垂死挣扎的刘泽清。
刘泽清看到那些登莱兵,举起手臂,嘴里喊道:“救……救……。”
不多时,张梵也进了兖州城,这一仗,张梵这一边没有人员伤亡,兖州城这边倒是伤亡了一百多人。
都是自己人砍死自己人。
张梵进来时,刘泽清已经断了气,陈明遇直接接手了兖州城的防务和政务。
先整合原来的那些兖州兵,凡是刘泽清心腹的,全部砍了,剩下的相互揭发,十恶不赦的也全部砍了。
然后遣散老弱病残,留下青壮后,组成新军。
张梵在兖州待了两天,直接奔济南府而去。
济南府的巡抚于大成在得知张梵被削爵后,又接连打下淮安府和兖州府后,他知道,下一步,就是到自己这济南府了。
作为山东首府,张梵肯定势在必得,自己也不敢跟张梵作对,所以直接向朝廷递了辞官的折子,然后早早等在城门口,迎接张梵他们的到来。
张梵和于大成也算老相识了,既然这个于大成这么识相,张梵也不为难他,兵不血刃的拿下济南府。
现在,整个山东加南边的淮安府都成了张梵的囊中之物。
这一手震惊了整个大明,这个张梵,这是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