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犹豫了。
“不过什么?太后问话,有何犹豫的?”太后没说话,皇后抢着问了。
内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穆连紫,然后又低头。
他转头看人的动作太明显了,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太后睨了眼穆连紫,问跪在地上的人,道:“你看太子侍妾作何?你的意思是穆氏将花笺拿了?”
被直接点名的穆连紫一脸无辜地抬起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好似在懵懂地无声提问“与我有关?”。
内监继续说:“奴、奴才……也、也这不清楚。禀报娘娘,木盒一整天都未离开过奴才的视线,这点一起当值的小珠子可以作证。每位小姐的花笺确实都投进木盒子里了。不过上午的时候,紫夫人不小心绊倒了奴才,当时花笺散落一地,或许是那时候导致有花笺遗失……奴才与小珠子一起,将地上的花笺都捡了起来,奴才保证当时地上都没有了!”
他一边说一边抖,话说都后面反倒没有一开始的紧张了,反而越说越顺畅一般。
“奴才可以作证!”一直在一旁侯着的小珠子立马跪下来,大声呼喊道。
“启禀娘娘,奴才想起来,在花笺刚散落的时候,紫夫人有帮忙……”小珠子继续说道。
这话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所有的证据与矛头都指向了穆连紫。
“穆氏,确有其事?”太后问。
穆连紫一脸惊恐地站起来,垂头拱手道:“回太后娘娘,今日上午确实不小心碰到了他,花笺也确实散落一地,但是,当时是因为内监不断靠近才导致妾身碰到了他。之后妾身也想帮忙来着,但是殿下将妾身带走了。”
垂头之前的穆连紫脸上都是惶恐,可说出的话不仅条理清晰,言语间却听不出任何惧意,只是很淡然地陈述着某种事实。
太后不语。
穆连紫继续说:“太后娘娘,妾身不明白,明明是内监的失职,何故将花笺遗失直接推到妾身头上?”
穆连紫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但言语犀利,姿态不卑不亢。
大有一种——“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单靠一张嘴就给我泼脏水”之势。
“穆氏,哀家也不是单听一面之词。”太后缓缓地说道。
紧接着她问:“今日上午,你是否与太师府家的姑娘起了口角?”
穆连紫抬头,一愣。
然后又低下头,恭敬怯懦地回答:“是,上午在进御花园前,妾身确实与郑小姐有过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