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程看着掌心里奶白色的糖块,挑起眉毛,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有喜糖啊?”
话音刚落,就被那说什么都不接糖的青年打断:“是你!”
赵程程瞅了他一眼,感觉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正是送亲路上遇见的那两个人嘛。
虽然不熟,但他还是好脾气的跟对方点点头,随即又将矛头对准了那发糖的鬼仆:“有喜糖不给我们吃,却发给这些穷鬼?
哼!我们这些正经随份子赴宴的宾客坐了半天冷板凳,连口一水都没喝上,你踏马给这些蹭饭的送糖?
你们血海城就是这么办事的?叫你们城主出来!”
说话间,他身上透出一股强烈的威压,吓得那鬼仆差点维持不住幻术,显露出死时的样子。
他咬着牙,强行稳住心神,颤颤巍巍的解释道:“不是的……大人稍安勿躁,这……这糖不是给您吃的……”
:“不给我吃?那是给谁吃的?没有喜酒,没有喜糖,不发烟不上菜,你踏马让劳资在这里干瞪眼?活腻了吧?”
赵程程嚣张的往对方脸上吐了一口烟雾,鼻孔朝天推开身侧一个书生模样的俊俏青年,踩在了他的凳子上。
小金花见状,一溜烟的跑上前来,狐假虎威的叫道:“对!你们血海城欺人太甚!
我们自从进城以后,你们便处处针对,不是坑我们的符咒,就是店大欺客,坑害我们这些花钱的。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等披毛戴角出身的妖精,觉得我们不配与你们这等万物之灵的生人死者同席?”
此言一出,之前与赵程程打招呼的青年顿时拍案而起,双目圆瞪拎起自己表弟的衣领,高声吼道:“你听见了吧,我就说这里不对劲吧!”
少年一愣,随即无奈的摇摇头道:“表格,你的臆想症是不是又严重了?”
:“我没病!我说的都是真的!”青年被自己表弟气的青筋暴起,吼得脸都缺氧发紫了,这么一看,就更精神病了。
偏偏他本人还没觉得不对劲,指着小金花道:“你没听见那个人说了什么吗?他们是披毛戴角的妖精,总不能大家都有臆想症吧?”
少年见自家表哥如此激动,也有点害怕,生怕自己胡言乱语,刺激到对方的病情,于是也没敢回嘴,只是一个劲的摆手。
他不说,却不代表别人不说,桌对面一个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年轻书生自以为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就不能都疯了?你听他说这两句话,像是个正常人吗?”
这句话连那神神叨叨的青年都听见了,更别提本就是捕食者的小金花了,闻言他当即黑着脸吼道:“你个愚蠢的凡人知道什么?本座才不是疯子呢!”
对面那书生闻言,不禁瞪大眼睛,对身边的书童道:“怪不得人家都说疯子从来不承认自己是疯子,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小金花一噎,当即就像显出原形,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凡人吓死,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将涌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只是冷哼一声:“懒得和你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