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楚星辞正与叶听澜如往常般在帐内用着午膳。
帐外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营帐外。
蒲岁欢正拿着楚星辞给她的贴身令牌,命令守卫放她进营帐。
其实,蒲岁欢原本打算偷偷进帐,然后给楚星辞一个惊喜。
却不曾想被一根筋的守卫拦了下来。
听见帐外喧哗不断,楚星辞眉头微蹙,有些不悦,于是打算起身前去一探究竟。
谁知他刚站起,帐外的蒲岁欢便闯过护卫,进了营帐。
“星辞,你这些手下也太没眼力劲儿了,竟敢拦我……”
蒲岁欢边向里走,边气急抱怨,直到她的余光扫到了楚星辞身旁的叶听澜,嘴里埋怨的话才戛然而止。
“叶听澜?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蒲岁欢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未遂蒲姑娘心愿,见谅。”
叶听澜在见到蒲岁欢的那一秒,同蒲岁欢一样震惊。
还有一瞬间,她有一种被人捉奸的感觉。
不过片刻后,她便镇定了下来。
毕竟自己同楚星辞没发生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也不过是她蒲岁欢做初一,她自己做十五,因果轮回罢了。
“星辞!他怎么会在你营帐内,你们俩……”
蒲岁欢见叶听澜未正面回应自己,于是满眼委屈,转身质问起一旁的楚星辞。
蒲岁欢突然的到来,让楚星辞没有一丝准备,如今有些左右为难。
不过,在看到蒲岁欢委屈巴巴的模样时,他那颗平日里冰冷的心,像被什么击中,突然软了下来。
他心中的愧疚之情陡然而起,于是心疼的将蒲岁欢拉到怀里,安慰道:
“她不过人质一枚,将她囚于帐内,是防止她逃走,你别介意。”
别介意?蒲岁欢怎会不介意,看到叶听澜的那一刻,她的心又酸又涩,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了。
人质?囚徒?
看帐内的景象,两人同寝同食,叶听澜还一副千金小姐的打扮。
所以,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叶听澜只是一个囚犯。
这些日子,楚星辞在外征战,而她蒲岁欢废寝忘食替他楚星辞镇守皇城,斡旋于朝中各种势力之中。
她不曾想到,楚星辞竟然在外温香软玉,金屋藏娇,这还真是讽刺。
而且,楚星辞失忆前本就对叶听澜情根深种,如今两人又背着她同处一室,蒲岁欢的危机感立马拉满。
“听澜姐姐,还真是好手段,置之死地还能后生。”
蒲岁欢看着阴魂不散,现在还一副气定神闲的叶听澜,心中又气又恨。
“手段?叶听澜不及蒲姑娘万一。”看着楚星辞和蒲岁欢亲昵的模样,叶听澜的心隐隐作痛。
楚星辞看着叶听澜眼中一闪而过的伤心,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于是他放开了蒲岁欢,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袍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蒲岁欢看着楚星辞这一系列不自然的举动,心中醋意更甚,于是当着两人的面,亮出了自己的王牌:
“听澜姐姐或许还不知道吧,星辞此次挂帅出征时,皇上便答应了我俩的婚事。如今,我已经是星辞的未婚妻。所以,你们俩再同住一屋,实在有些不妥。”
未婚妻?
闻言,叶听澜的心中一阵难受,但是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毕竟,她虽然爱楚星辞,但爱的是曾经的他。
现在这个伤她、杀她,任由别人欺负她的楚星辞,让她早已心灰意冷。
“恭喜两位,得偿所愿。”
叶听澜神态自若,好似这事同她没有半分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叶听澜这副淡然自若的神色,楚星辞心中却有一丝失落。
楚星辞将这一系列奇怪的感觉,归咎于他与叶听澜朝夕相处半月,对她已经不似从前般厌恶,所以才会对她有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叶听澜本就容貌绝佳,当初有蒲岁欢在身旁,楚星辞的目光从未真正放在叶听澜身上。
如今,大半月的相处,他才开始解了叶听澜,她的坚韧不屈,她的俏皮任性,她的聪颖智慧……正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撕扯着他的心。
不过,这一切他却不愿承认,他不愿相信自己对叶听澜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毕竟她是曾经自己以死相逼,也要休弃的人。
而且,他依旧相信,自己爱的人就是蒲岁欢,不然,他怎么会看着蒲岁欢委屈,便心疼不已。
不过,眼前叶听澜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灼伤了他的心,毕竟他伺候她大半月,叶听澜也太没心没肺了。
想到这,他心中便有一股怒气在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