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心里又盘算起了什么。
影薄寻着玄衣卫的信号与手下人会。听得对方耳语几句,男人的眉梢挑起,难得的有了意外之色。
“我知道了,你们尽管去枝杉船厂,这边有我。”
得了回复,玄衣卫拱手与之告别,亦轻功加身,一跃而去。
影薄视线收回,撒在司狱司大牢之中,这回,他无需梭巡徘徊了。
此时青女并不知他人已离去,还在朝死囚院的方向探寻,深深沉思着。思绪伸得太远,以至于有人靠近她都没有察觉。
“姐。”
青女吓了一跳。“你怎么又来了?”她提心吊胆地左右窥视。
“放心吧,没人能偷听。”何歧行全没有她这般拘谨,从层层包袱里掏出个细长瓦罐来,上面还扣着一只陶碗。瓦罐大小正好能从牢门空隙处递进去。
青女嗅到香气,不禁苦笑。“你还要顿顿送饭不成?”
“有何不可?”何歧行不以为然道,“大嫂专门为你熬煮,快趁热吧。”
听弟弟提起周迎秋,想到那人笑语蔼然的模样,青女有了许多惭愧。
“我区区一介罪人。”
何歧行并不应这话,意外地,他视线飘向了青女方才专注的地方,开口问说:“刚才那黑汉子来过了?人还在里头?”
“你如何知道?”
面对青女的讶异之色,何歧行撇撇嘴,轻描淡写地回说:“金永旺是个大嘴巴。”
青女这才懂了,他二人都是收买了看守才进来的。“他对我只说了些有的没的,不过,好像对陈治很有兴趣,进去有段时间了,不见出来。”美人面对亲弟弟,没有任何防备,一边盛着粥羹一边如实讲道。
“帮我转谢周嫂子……”她抬头发现何歧行的注意力并没有收回来,而且对于影薄来此的目的比她还要好奇似的。
“怎么了?”
何歧行支吾了一句“没什么”,而后又突兀地转了话题,问她:“陈治那狗贼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关于密道之类的事?”
“密道?”青女眼眉扫过惊色,“什么密道?”
何歧行一时无法解释清楚。“若不是密道,那有没有说过他打算怎么逃走?”
青女眨眨眼,不知所以,可还是回忆了一下,摇头否认说:“那人狂妄自傲得很,从未说过要逃走的话,甚至还特意与我强调过自己就在安陆城,哪里也不去的。”
“怎么?你怀疑他是要从什么密道逃走吗?”美人终究是聪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