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常年混迹于官场,对长安的情况心似明镜。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赵牧。
哪怕是皇帝,也常常宽恕百官,独独赵牧,保护着靠近他的所有人。
今抢夺赵牧未婚妻,等于对赵牧公然掌掴。
不能给赵牧满意的交代,他的好日子肯定到头了,莫说中书舍人了,连自己性命都难保。
许敬宗深知得罪不起赵牧,独自前去请罪恐难获得赵牧谅解,赶往平康坊时,特意绕道赵国公府,邀请长孙无忌同行帮忙。
一来皇帝离朝,长孙无忌总领政务,与赵牧联合辅佐太子,二来早年他们皆效忠皇帝,论资历远超赵牧,三来长孙无忌乃外戚,终究是长乐公主的舅舅。
不管怎样,话语权远超过他。
长孙无忌得知许敬宗之子得罪赵牧,本不愿参合其中。
赵牧是个二愣子,倔起来皇帝拿他也没办法,但他担心赵牧起杀心,诛杀许敬宗。
纵然没人敢惩处赵牧,性质却非常恶劣,严重影响太子声望啊。
长孙无忌答应前去说情,把内心怒火发泄在许敬宗身上,怒声说:“你啊,该好好管教犬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赵牧,何况若非是武珝,你任由犬子强抢民女吗?
消息传到朝堂,陛下也保不住你。”
许敬宗神情苦恼,是他忙于政务,教子无方,造成今日之祸。
尴尬的向长孙无忌赔礼说:“国公,今日危机化解,下官定然好生收拾犬子。”
“哼。”
“你好自为之。”
长孙无忌怒哼一声,非常的不满意。
半刻钟,马车抵达平康坊。
许敬宗跟随长孙无忌战战兢兢走进庭院内。
走进院落,目睹持刀林立的黑骑,许敬宗额头冷汗更浓,内心越发惶恐。
一眼望去,不见赵牧踪迹。
许敬宗望向长孙无忌急忙低声叫道:“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长孙无忌懒得搭理许敬宗,徐徐走到裴行俭面前,询问说:“你家将军呢?”
他也担心赵牧一怒之下,斩杀许敬宗之子。
裴行俭抱拳回道:“御医为应国公夫人治病,大将军前去探望。”
还好。
还好。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旁边许敬宗长长缓口气,冲向旁边鼻青脸肿的管家,怒声呵斥:“不成器的东西,整日教唆公子作恶,那混账东西呢?”
“老...老爷...家丁已去寻找。”
管家咧嘴说,黑骑下手太狠,他觉得自己肋骨快断了,眼下自家老爷匆忙前来,有机会死里逃生。
等待中。
家丁带着醉醺醺的许昂走进庭院。
许敬宗观之,怒气冲冲走上去,一巴掌甩在许昂面孔,喝道:“畜生,还不跪下。”
重重掌掴之下,许昂酒劲清醒几分,发觉许敬宗面色阴沉,捂着面孔委屈巴巴叫道:“父亲,你...”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