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
赵牧抓起酒杯畅饮,仰头询问李承乾。
他批阅奏折,向来慎之又慎,生怕出现纰漏,给门下省造成烦恼。
李承乾面容窘迫,尴尬的说:“学生不知。”
他只觉得赵牧批阅奏折过快,担心出现瑕疵。
赵牧面容浮笑,胸有成竹的说:“是否存在问题,门下省官吏和陛下审核后自然出结果。”
“哦。”
李承乾苦恼的回道。
这时,高阳公主发觉自家皇兄,于赵牧面前好似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分明贵为储君却过于平庸,不服气的争辩:“若奏折问题频出,徒增门下省官吏工作量,公子该慎重些。”
“对的,公子随意画圈打叉,过于草率敷衍了。”安康同样为李承乾打抱不平。
“有吗?”
赵牧随手抓起批阅过的奏折,反复阅览后说:“这份奏折来自关内道北部的中受降城,太守奏折内汇报城墙年久失修,一场秋雨造成连片城墙塌陷。
前年,公主随我巡查北疆边防,大家去中受降城歇脚,你们见过中受降城的城墙。
这奏折内禀明修筑城墙的长度,高度,厚度,我所做的仅是参考中受降城一带石材,水泥,长工等价格做出评估。
太守希望朝廷调拨十万贯钱,与我评估的基本相差无几,顶多多索要五百贯钱。”
听闻赵牧说的头头是道,高阳,安康直接让赵牧镇住,李承乾面生薄怒,气呼呼的说:“先生,多索要五百贯,岂不形同贪污吗?”
“对啊,贪污,你身为百官之首,怎能纵容贪污呢?”好不容易抓住机会,高阳公主急声询问。
“贪污?”
“何来贪污?”
赵牧表情一愣,朝着房玄龄,程咬金,李道宗询问:“三位伯父,这算贪污吗?”
李道宗,程咬金把酒言欢,不曾参与讨论,房玄龄捋着胡须向李承乾道:“殿下身为储君,帝国未来继承人,应该清楚事无绝对。不知殿下是否考虑过石材,长工价格变化,筑墙发生的各类意外。
这五百贯钱,大概涵盖各类杂事,或许还捉襟见肘呢。”
“这...”
李承乾有点明白了,但瞧见赵牧在折子上留言建议户部多批两千贯钱,顿时再心生疑惑,迷茫的询问:“先生,这多出来的两千贯又是何意呢?”
“殿下,倘若中受降城位于江南东道或京畿道,都畿道富饶之地,当然不能多给两千贯,毕竟这几处的郡守,府尹每年征收海量赋税,中受降城位于北地,靠近塞外,除仅有的关外贸易外,罕有其他收入来源。
多拨给两千贯钱,用于犒赏督工的官吏,筑墙的长工,或冬季修筑城墙出现报废返修的情况,不至于让当地官吏处于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迫不得已以次充好,最终白白浪费十万贯钱。”赵牧道出自己的意图。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