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头都想不通的事情,即便是再如何浪费心神也绝不可能轻易想通,戚青溪深谙此理。
再加上她如今怀孕后期身体越发的沉重,也实在没什么精力再去想些什么。
她安心在家养胎,顾瑜如今也每日一到下衙时辰便赶回来陪她在园子里散步。
按张景时的话来说,多多走动有助于生产。
然而这日直到天色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顾瑜都还未归家。
戚青溪担心不已,在家中坐立不安。
直到临近子时,顾瑜才神情严肃地回到了家中,他先在前院洗漱完毕这才去往后院。
他一路上都在眉头紧锁地想着事情,待见到依旧闪烁着灯光的房间,他放缓神情走进屋去。
戚青溪正靠坐在软榻上由着红杉为她按摩肿胀的小腿,见顾瑜回来,心里缓了口气:“你回来啦。”
顾瑜走上前来接替红杉的动作:“这里有我,你下去休息吧。”
红杉应声退下,顺带带上了房门。
顾瑜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开口道:“今日宫里出了事情,我急着派人打探,一时竟忘了着人来知会你一声。”
能让顾瑜着急到立刻派人去打探,只怕宫里出的事情不小。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戚青溪道。
“两件事情。”
顾瑜叹了口气:“其一,今日早朝都察院上奏弹劾长平长公主和其女丹阳郡主以权谋私,侵占百姓良田千余亩,霸占良家男子甚至伤人性命等诸多罪行。”
戚青溪诧异瞪眼。
她记得她让范青山收集好了证据,但还未来得及送到都察院去。
顾瑜见她诧异,同她解惑:“是谨王出的手。”
戚青溪眼睛瞪得更大,谨王和长平长公主有什么仇怨?难不成是要给阿暖报仇?
戚青溪收起诧异,好奇问道:“那皇上是如何决断的?”
“皇上听后十分愤怒,斥责长平长公主母女二人既享受皇室尊荣和封邑却犹不满足,欺压百姓辜负皇恩,勒令二人归还百姓良田、褫夺全部封邑,命长平长公主母女二人到先帝皇陵静思己过。”
“呵。”戚青溪冷笑一声,“这对母女谋害人命,如此惩罚算是便宜她们了。”
顾瑜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戚青溪皱眉:“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们还只是公主和郡主,皇上真要罚她们还能没有办法?”
“此事还真是有些难办。”顾瑜伸手揉了揉戚青溪的眉心,“从太祖一辈到如今的皇上,皇室向来人丁兴旺,那仗势欺人的更是不知几何,仗势欺人手上难免沾了人命。”
顾瑜坐到戚青溪身侧揽住她的肩头:“皇上若是今日重罚了长平母女,怕是明日都察院诸位大人的案头便会堆积如山。”
“也难免有那草木皆兵之辈,以为大祸临头心生抵抗之意,做出反抗之举,只怕到时候会百弊丛生,一发不可收拾。”
戚青溪偏头看向顾瑜:“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一直这么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