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青溪面露气愤:“我这般气愤也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曾经也是个平头百姓,也是人家仗势欺人的对象,所以我希望有人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顾瑜听到这话,想起当初她在安遂时被那姓李的姐妹欺负时的场景。
他俯身在戚青溪鬓边亲了亲,轻哼一声道:“当今圣上,除非有人上告,否则怕是别无他法。”
顾瑜这番话让戚青溪突然就想起了王朗之事,当时启泰帝便是法不责众的态度。
想到王朗之事,戚青溪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帝想做的事情或许不一定能做成,但是不想做的事情是绝对做不成。
谁知顾瑜接下来的话,却让戚青溪眼睛重新燃起光亮,她仰头看向顾瑜。
顾瑜同她对视:“当今圣上或许不行,但若是谨王……谨王少时便在大渝四方游学,据我所知,这一路上他听过、甚至亲眼见过不少欺压百姓之事,若是能力所及之内便绝对不会姑息。”
戚青溪听懂了顾瑜话里的意思,但她却没这么乐观。
启泰帝也算是个明君,却依然受制于朝廷内外盘根错节的官僚势力。
也难怪书中黎祁铭不过发动两场战事,大渝朝就一副内忧外患的模样。
分明就是大渝朝顽疾已深,积重难返,再加上黎祁铭的暴政酷刑,更是直接导致了大渝朝的颓势。
这种局面下,谨王即便能顺利登顶,又真的能凭一己之力,挽大厦之将倾?
戚青溪轻轻摇头:“蚍蜉焉能撼得动大树?”
顾瑜却笑道:“一只蚍蜉撼不动大树,倘若是成千上万只呢?“蚍蜉”不缺,缺的是能无所畏惧,带着他们撼动大树的领头者。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谨王殿下正值年少,或许正是最适合的人选。”
“再说……”顾瑜又补充道,“朝中也不尽是仗势欺人之辈,有人发对自然也会有人全力支持,比如我。”
戚青溪笑眯眯伸手挽住顾瑜的脖子:“是,顾大人一向爱民如子。”
从前在安遂时便是如此,若不是顾瑜身体力行,亲自下乡去体民情察民事,便也不会有他们二人的再次相遇。
戚青溪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那便宜二婶想要对她动手动脚时,那个拦在她身前的高大身影。
她抬头凑到顾瑜面前,在他下巴处落下重重一吻。
“对了,你方才说的是今日发生了两件事。”戚青溪突然想起来,“那另外一件呢?”
长平长公主之事是御史在朝堂之上御史弹劾,且启泰帝也已经下令惩处。
顾瑜身为户部侍郎,实施惩处也轮不到户部来做,此事应当不是顾瑜晚归的原因。
那剩下的便是宫中之事。
顾瑜不但特意派人去打听,甚至还到这个点才回家。
戚青溪:“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瑜眯了眯眼睛:“齐王和安乐公主触怒圣上,圣上下旨将二人幽禁于各自府邸,无诏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