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景易让云飞送宁染回府,景灵执意跟随。
景灵天生活泼,对着她这个初见的皇嫂有说不完的话,让她平白有种多了一个妹妹的想法。
走至宫门口,景灵东张西望得不知找什么,忽然她看向他们身后的眼神亮了几分。
宁染转身看去,发现景恒在他们身后。
“皇嫂,我有事要和云飞说,可不可以让二皇兄送你回去?”景灵笑嘻嘻地摇晃着她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无妨,我一个人也可以回府,就不劳烦二皇子了。”
闻言,景恒扶着腿,身形踉跄得上前一步道:“何谈劳烦?公主初来北陵,安全起见,就让我送公主回去吧。”
想起就是这个二皇子之前下药毒害景易的事,宁染着实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
她本想婉言谢绝,可看到景灵看向云飞时炽热的目光时,就对景灵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为了让景灵能安心和云飞离开,宁染只好无奈答应。
待他们离开后,景恒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得聊了起来,许是看她并没有兴致与他多聊,他同她讲了许多景易幼时的趣事。
她听得饶有兴致时,景恒忽然说起了他的幼子。
“宽儿是个聪明的孩子,跟景易小时候一样聪颖,可惜他生性孤僻,从不主动与人说话,曾经我一度以为他不会说话。”景恒垂下头,声音中满是惋惜。
“对了,出来前他难得开口求我,让我把上次他挂在屋檐上的风筝带回去。”景恒脚步顿住。
“实在抱歉,我另行派人将公主送回去。”
宁染点点头,看着他一瘸一拐向皇宫走去的背影,一种难言的滋味充斥在心间。
她小的时候,父皇也曾爬到假山上为她取风筝,然后抚摸着她的头笑着说:“等父皇老了,看谁给你取风筝?”
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等等!殿下腿脚不便,或许我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景恒带她来到一处凉亭,这个亭子很高,足足有四层屋檐。
皇宫中建造这么高的凉亭,一是欣赏整个皇宫的风景,二是供御林军使用,守卫皇城的安全。
宁染抬头看看去,在第三层的屋檐上挂着一只随风飘荡的风筝。
“殿下稍等片刻。”没有迟疑,她纵身跳上第一层。
纵然她身形矫健,也始终提着一口气,稍有差错,从这么高的亭子上掉下去必死无疑。
越往上,风就越大,她尽量弯着身体保持平衡。
当她好不容易拿到风筝,准备举起风筝转身给景恒看时,膝盖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剧烈的疼痛传至全身。
就在她本能地伸手去扶膝盖的瞬间,想要害她之人再次使用暗器击中了她另一个膝盖。
她的身体向后倒去,直直地往凉亭下跌去。
是谁要害她?刚才站在凉亭上分明看到附近除景恒之外再无第二人。
来不及想太多,她的耳边是急速下坠时呼呼的风声,她绝望地闭上眼,没想到会死在北陵。
生死之间,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宁染抬头看去,是长风!
他拼尽全力将她往上拉,宁染趁机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瓦片借力爬了上去。
“多谢。”宁染喘气道。
长风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拍着胸膛平复心跳:“我的脑袋算是保住了。”
“殿下说得果然没错,云飞就是不靠谱,还好殿下放心不下,又派属下过来了,不然云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顾不上长风说了什么,宁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无意瞥见景恒恶狠狠地盯着她。
在他们目光相对的一瞬,景恒瞬间变了脸,神情中满是担忧。
宁染心中大惊,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从她被袭击的角度来说,也确实就是景恒所在的方向。
景恒为什么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