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未必。”秦克明起身说道:“王翼此人我曾见过两次。南下之时,邀他同往福州,却闭门装病,只肯给了我等一些粮草马车。他也非十恶不赦之徒,无非胆小怕死罢了。今日见我军火器无敌,派人来降也是情理之中。”
“我也觉得王翼乃是真降。”方大义起身说道:“诸位要知道这王翼原本统辖越州,家眷就在会稽。第二军已经进入越州,这厮当日降蒙便是想保他家眷,如今想来亦是如此。”
“王翼乃塔刺浑副将,此事断不可信。”秦命怀说道:“我军今日死伤无数,这账便要算到塔刺浑与王翼的头上。明日我军前往于潜,直接用火箭把这于潜烧成白地便可。任他诡计多端,我以力破之。”
“都烧光了,我等打下这杭州九县又有何用?城中还有百姓,切不可如此。”高剑离连连摇头。
“你便是想在城中抢些物资罢了,甚的百姓。”秦命怀斜眼看着高剑离。
“这是甚的胡话,我何曾如此这般。”高剑离指着秦命怀说道:“你休要胡言。”
“今日追击蒙鞑骑兵,我与赵珣旅奋勇上前杀敌,你倒好领着人在后面抢马。”秦命怀一脸怒气,“我说得可有不实?”
“难道任由战马跑了?我军就是吃了这骑兵不足的亏,我收拢马匹又有何错?”
“你这厮打战不行,抢军功便是一等一的好手。后军三旅唯独你部折损最少!”秦命怀冷笑道:“一个旅统制,都未正面接敌却无端丢了坐骑,倒是用不着追击了。”
“你这是血口喷人!”
“够了!”江钲眼见这两人越说越不像话,便怒喝了一声。
“这样,明日一早,全军向于潜前进。这王翼是不是真心归降一探便知。”江钲望着秦克明和萧峰说道:“你二人明日一早率部入城,我率大军于汇溪边守护浮桥以为策应。”
“你二人所部轻装入城,所有士卒带足掌心雷。骑兵先进,长枪兵及火枪兵各留一营扼守城门。把城中仔细排查一番,然后命王翼所部向西退出于潜。”
“喏。”
第二日天色微亮,江钲第一军便拔营向于潜而去。
时至中午,宋军到达于潜西门外汇溪,大军以战车为凭,组了一个防御性的偃月阵。
在河畔以铁索木板建桥。桥还未建成,这于潜便城门大开,几千步卒从城中走出,在城外站成两排,中有十余骑策马向溪边而来。
宋军渡河建桥的士卒和不入队人顿时神经一紧,举起武器展开了防守的状态,河西火炮火枪纷纷架起。
“莫要攻击!我乃王翼,来见江殿帅。”一人骑马高声叫道。
“休要施放火器,我等未携兵刃!”
汇溪离于潜城不过一里余,对方十余骑瞬间便至。来到河边翻身下马,望着河西大声叫道:“罪臣王翼求见江殿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