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军继续追赶逃窜的阿刺罕部向东北移动。只留下三个骑兵预备营打扫战场,看管俘虏。挨了骂的营指挥使领着士卒们正在一个个扒拉着地上的蒙鞑。
遍地的伤员尸体之中,十几个蒙鞑士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綦公直被众人护住还未死,只不过大腿被削去了十几两肉,并无大碍。
綦公直这些老牌走狗断然是不承认自己和宋人有什么瓜葛的,他也很清楚自己落到宋军手中可能比死还惨。
战马已经不见,綦公直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作为拐杖支撑着身体。
“跪降不杀!”一个宋军都头带着五六十个士卒围了过来。
“丢了兵刃饶你一条狗命!”
“嘿嘿,这老狗是个官。”
綦公直环顾四周,满地死尸和哀嚎的伤兵,幸存的士卒全都已经放弃了抵抗。
“将军,怎么办?”身边的亲信捡起一块盾牌护住了綦公直。
“将军,那里有匹马。”
綦公直侧头望去,二十多步外,一匹战马的缰绳和地上的尸体缠绕在一起,正低着头呆立当场。
“将军,我等迎上去诈降,待得我等发动,你便抢马往东北走。”
綦公直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可选了。
“我等愿降。”十几个亲信老乡手持着兵刃,跨过倒伏的尸体往前走去。
宋军都头举起火枪,大喝道:“丢了兵刃,跪下!再往前一步便要你性命。”
綦公直的亲信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大叫一声便往前冲去。眼见亲信们发动,綦公直丢了长枪,一瘸一拐地朝着左侧的战马跑去。
满地的人马尸体,这哪里能跑得快。
“放枪,除了那蒙鞑的官,全都打死。”
呯呯呯……
才跑了几步的蒙鞑士卒,被打成了筛子。綦公直虽然坏了一条腿,可奔跑的速度却是不慢,眼看离那战马近在咫尺。
“兀那厮,让你跑。”那都头抬枪对着綦公直便射,他有心想抓个活的,枪杆压得低,一枪便射中了綦公直另外一条好腿。
这两条腿都受伤的綦公直站立不稳朝前倒去。綦公直到底是征战多年反应迅速,慌乱之中一把拉住了战马的尾巴,在战马屁股后稳住了身形。
这战马原本是匹骟马,脾气倒是温顺,虽低着头走不脱,却也不烦躁。
可这尾巴被人一把薅住死命往下拉,这般疼痛哪里还受得了。战马一声嘶鸣,抬起一条后腿朝着綦公直就是一招断子绝孙腿。
綦公直被那骟马踢中了裆部,疼得他是撕心裂肺,惨叫中撒开了双手就要施展捂裆秘术。
可双手一撒开马尾,那便是整个人又失去了重心。綦公直脸面擦过战马的坐臀,鼻尖蹭过皮燕子便往下倒。
骟马被这一弄更是受惊,以为有人欲行不轨之事,祖传绝学闪电五连踢瞬间使出。
綦公直莫说是伤了双腿,就是平时也不能是这战马的对手。腹、胸、肩以及头颅被铁蹄踹了个结实。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朝后仰天跌倒,躺在地上紧闭牙关,出气多进气少。
这一切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便也结束了,那群宋军站在原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