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目山出来的这批人,正是堵截和追击阿刺罕的第三军四个营和抓捕到的近四千俘虏。
队伍行走得很顺利,俘虏们听话得犹如羊群。原本还捉到了近百个各色匈奴,因为嫌押送过程中麻烦,这四个营的指挥使都心照不宣地只留下了异族的头颅。
等忙古歹赶到独松关已是天黑,道路上只有散乱的足迹通往安吉。人困马乏忙于奔命的忙古歹这四千多人,只能忍饥挨饿在野外熬了一宿。
次日天色已亮,忙古歹望着赵贲亨问道:“这路上的痕迹可曾探查清楚?”
“启禀大人,这往安吉而去的足迹全是步卒。估算约五千余人,当是阿刺罕大帅所部。”
“好,全军立刻开拔,前往安吉会师。”
烈日之下,骑兵过处尘土飞扬。已经占了安吉的宋军远远地便发现了忙古歹这批骑兵,连忙向各营指挥使报告。
宋军未曾料到有人跟着他们的足迹跑来了安吉,这城防旗帜什么的都一概未做,只是匆忙间关闭了城门。
四千骑兵来到安吉门外,眼见城门紧闭,城头人头晃动可也看不出旗号。忙古歹便派了几个人前去叫门。
宋军四个营指挥使还在那里商量对策。
火炮营的高翔说道:“打退这支蒙鞑骑兵不难,也许放一炮他们就逃了,想要剿灭他们怕是困难。”
“不若我等在城门道路两侧埋伏,放鞑虏进来,围而歼之。”张龙说道:“前路由枪盾手和排炮堵路,火枪营分立两侧。”
“可从俘虏中选几人前去诱骗蒙鞑进城。”
“行,那便如此。”
时间紧迫,四个校尉几句话便商量好了对策。找了几个捉来的降卒先去城头和蒙鞑骑兵喊话,说是要禀告通传,好拖延些时间做些部署。
城外等候的忙古歹此时已经心生疑虑,这开个门也未免太久。
自己这几千人虽然已经搞丢了旗帜,可马匹服饰一眼便知,还要去禀告个甚,难道忙古歹这三个字现在不好使了?
“若是城中乃是阿刺罕部,我军到此断然没有还需要禀告通传的道理。”忙古歹望向赵贲亨,“此间有诈,我看这安吉不可进。”
“这一路足迹皆是步卒,也无宋军那厢车的车辙,总不见得平白冒出一路宋军来。”赵贲亨认为忙古歹有些杯弓蛇影。“更何况阿刺罕大帅走的便是这条路,除了那五千人怎会还有他人。”
赵贲亨继续说道:“大人,这通传禀报总要些时间。旁人也许直接便开门了,可是阿刺罕如何对待大人的,想必大人心中也是清楚。”
忙古歹一听点了点头,此话有理啊。这阿刺罕嫉妒自己才干,因此针对自己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还是要小心提防一番。”忙古歹压低了声音,“若是城门打开,先让阿刺罕部进城。”
“末将明白。”
说话间安吉那不大的城门被打开,一座吊桥缓缓放下。
顺着城门往里望去,城中远处街道上,正有许多蒙鞑士卒正围坐于地,密密麻麻不可计数。
“进城。”一个千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驱赶着马匹领着手下一马当先向城门骑去。其他士卒见状也不再搭理忙古歹了,毕竟城中的阿刺罕乃是他们原本的将领。
城门有许多汉营士卒站在那里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