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古歹暂时算是逃出生天了,哪怕一路上城池都进不去也无妨。
两千人不到的骑兵队伍,随便掠夺一些吃食还是不难的。往北也没有宋军的队伍,至于那些义军什么的,有赵贲亨在根本构不成威胁。
三天后,等第三军各部都汇聚到了归安(湖州),得知有两千蒙鞑骑兵往北逃去,王其昌和胡三省也无可奈何。
虽然独松四营带回来了许多马匹,可忙古歹都跑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寻找,只能随他去了。
文天祥和王其昌两军依旧按着各自预定的行军路线收复各州县,最后向长江几个大镇靠拢,扼守天险。
江南之地大局已定。
广州这里还腾不出人手和兵力去接管占领荆湖两路,那远在江夏的蒙鞑水师早已经派出了快船,绕过九江的鄱阳水师直奔江宁,江阴一带寻找宋军水师缴纳降书。
林保接过降书,按惯例还是由降将管辖江夏水师,只是另派了朱庆等人前往宣告军纪军法,扼守江夏武昌一带。
忽必烈只剩下一些漕运海运的船只,若是不计算范大都督正在高丽督造的千料战船,蒙鞑的水师至此便名存实亡。
伯颜的西征大军已经回到了邯郸驻扎休整。各部首领和重要将官都已聚集北京商讨着如何打回江南去的策略。
“此番对敌南朝,派出的将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统率五十余万水陆大军前去征伐。可却输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忽必烈很生气,“阿刺罕竟然也败了,十八万大军,就逃回来几十个士卒。”
“没有一个城池是守得住的,没有一场战斗是打赢的,我大元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殿中众人低头不语,反正打败仗的除了个范文虎都死在了南边,如何又把气撒到我们头上。
伯颜见状出列说道:“陛下,我虽未曾与现在的南朝军队交手,可南朝之人从来都是软弱无能。各方问询下,可知宋军现在火器异常厉害,再加上有些邪术,故此每战必败。若是加紧制造各式火器,这宋军亦无所惧。”
“伯颜所说甚是,如今大江已被宋人水师占据,要想夺回大江攻下江南,没有火器大船怕是困难。”一个怯薛军的首领说道。
另一个黑鞑首领也站出发言,“这宋人所谓鬼箭我看亦为谣言,皆乃败军夸大其词。”
左丞阿合马却坚信不疑,“若是宋人并无鬼箭,如何能击败我军水师?范文虎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哼,他有何能耐。战场之上还要看我蒙古勇士。”
“如何不见你请命前去海上剿敌?”
“你……”
一旁的太子真金打断了争吵,“启禀陛下,如今我大元只一些运货船只夺回大江恐怕无望。而且中书省(内蒙河北山西山东)及河南江北行省(湖南湖北江苏安徽)久旱无雨,秋收已经无望。如今又要造船铸炮,又要秣兵历马,这粮草钱饷怕是有些麻烦。”
忽必烈闻言,眼睛看向阿合马。可阿合马此时却如老僧坐定一般不发一言。
枢密副使张易上前一步,“臣以为可先遣使者渡过大江,与南朝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