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朝颇为了解的陈巘神色淡然,“突火枪才能射出多远,只要据守关墙,哪怕十万鞑人也不过插标卖首之徒。”
“这等鞑人比之蒙鞑如何?”陈巘抚须轻笑,一副儒将风范。
“那定是不如蒙鞑,鞑人的江山都被蒙鞑夺了去,如今只能来扰袭我国,已是丧家之犬。”
陈巘点点头,伸手向前一指,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正是如此,我当年在此剿灭五万蒙鞑,今日击杀这两万鞑人不过举手之劳、鞑人未曾携带战车便无所惧。”
“传令下去,把金汁烧起来,让这些鞑人蛮夷也尝尝我大越国的厉害。”
“喏。”
部将领命而去,十几丈宽的墙头上正煮着几百口大陶罐,不停地有人提着木桶把新鲜的材料倒入其中。
颜色颇为古怪的半流质物体在里面不停翻滚,一个接一个的气泡炸开,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令人难以忘怀的气味。
“都给我把金汁煮透,待得鞑人攻城便让他们吃个够。”
“放心吧,将军。”一个猴子用木勺舀出一些,用手朝自己鼻子这里扇了扇。
“将军请看,这颜色多板正,这气味多浓郁,那叫一个地道。”
部将没有搭话,皱了皱眉快步走了开去。
江璆部自然是没有造什么箭楼冲车,只是做了许多云梯,只等火力覆盖之后用于登城。
江璆作为老派将官,又让南志友派人前去叫阵,南志友却是有些不乐意。
“安抚使,和这帮蛮夷讲甚的规矩,就这点关墙五百支火箭便都把上面炸烂了。直接下令攻击吧。”
“哎,不可如此。”江璆摇摇头:“这过场总要走一走,不宣而战,将所不为。免得日后被人说是我不给对方投降的机会。你以后独挡一方之时也要切记,这不光是过场,更是一种底气。”
“喏,属下这就去办。”
得了令的南志友走到阵中,找了个混不吝的骑兵说道:“你去到关前劝降。”
“统制,这该如何说?”
“甚的如何说,你平日里如何说话也不会了么?”
那骑兵面色一喜,“这个洒家在行,洒家这就去。”
骑兵策马前进来到关前大声叫了起来:“此间乃是大宋明威将军、天武军都统制、广南西路经略节度使江璆江将军麾下。关上的小黑皮可有娘生爹养,可曾有个姓名?”
“关下的鞑人听着,此间乃是安南兴武王陈巘殿下,奉劝尔等速速退兵,再向前一步悔之晚矣。”
“噢,原来叫个陈阉,这阉人也能当个王?”那骑兵摆了摆手,“洒家不管你有没有鸟蛋,速速打开关门,自缚于关前。尔等所谓的安南,本就无王,这安南都护府原是我华夏地界。姓陈的阉人你听好了,如今王师已至,迷途知返犹未晚矣。若是乖乖投降,洒家在钦州给你找个私馆子,躺着便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关墙上的陈巘听得脸涨得通红,哪里还有什么风度,举起一支竹枪向下掷去。
“你这贼鞑,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