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当二字终究是有些窘迫不堪,钱庄二字看起来气派许多,这名字我已经想好就叫华夏钱庄。”赵昰颇有些意气风发之势。
谢枋得捻须笑道:“这庄字颇为不妥,当改为司字。更何况这华夏二字不符规制,这朝廷的司所亦非民间交易,何须来的名号。不如叫做兑钱司,简单明了。隶属户部管辖,官家以为如何?”
“行吧,便按银青光禄大夫所言,就叫兑钱司即可。”赵昰心中叹息,自己原本想叫中国银行的,奈何银行二字有些首饰作坊的意思 。好不容易想出个华夏钱庄这么霸气威武的名字,到谢枋得这里,就剩下个钱字。
规制规制,算了不和你们计较,叫什么名字都一样,台子搭起来才是最主要的。
“这事情在二月底办成了,三月初我要在大朝会上,颁布旨意,向各级官员及富商出卖国债。”
“啊?此事万万不可。官家所说的国债,可是以官家的名义向官员富商借取钱物?这不是要走了周赧王那债台高筑的老路。”
谢枋得连连摇头“这国债之事臣是万万不能同意,何况府库现在每月都有进项,如今又不缺银钱何必要屈尊降贵,以天子之名向人借贷。”
“哎,话不能如此说。我这不是借是卖。”赵昰对自己的打算显然十分自得,“我要出卖的是讨鞑虏债,百贯一份,总计十万份,为期一年。每份价值百贯,售卖九十三足贯,到期即可在兑钱司,折钱十金。”
“讨鞑虏债,不记名,不挂失,以制交子纸张印制。”赵昰微微一笑,“这便是我之妙计。”
“官家还是打的交子的主意,交子之事不可为。纵观古今,天下巧立名目盘剥百姓者,莫过于此。”谢枋得痛心疾首,“我朝自光复两广之后,减免田赋劳役,使民人得以休养。东征扶桑,西平安南,使我大宋无钱粮之忧,皆是官家圣明。”
谢枋得的神情开始变得激动,“如今天下,人人皆称官家乃千古第一圣君,官家方才还和臣讲这民人生存之艰辛,万事当以百姓为先。可眼看便要平定中原,驱逐鞑虏之际,怎地又打起了交子的主意?”
谢枋得面色坚毅,“官家各种新意臣皆可赞同,唯独这交子乃是祸国殃民之首恶,恕臣万万不能答应。”
赵昰心中是恨死了那几个胡乱印发纸币的赵家人,“我这哪里是甚的交子,更谈不上盘剥百姓,我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其中五万份由内库买下,我总不见自己盘剥自己。”
“交子、会子便是前车之鉴,以天子身份借贷更有债台高筑之先例。若是官家不知这债台高筑的典故,臣可以为官家解疑。”
赵昰自然是不知道这个成语的具体出处,可意思他总是知道的,连忙摆手道:“这我自然知道,我这是卖国债,与借贷无关,亦不用来盘剥百姓。总计不过千万贯,折算白银不过六十万斤。扶桑一年之金银足矣。”
“筹到的钱,先用于收复中原之后的救灾救人,修整黄河堤岸,使黄河回归故道,把这内涝的大好良田还之于民。把这破败的东京、北京乃至燕云十六州重新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