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巡检司见了内殿值统领姜达如此说,便也就不再干涉,让开了道路。
姜达原本就是寸步不离跟随着赵昰,南嬛见过赵昰,自然也是认得他,便从车队里走了出来万福致谢。
随后让大车把木箱全都堆放到宫门外的御道上,自己又领着几辆大车折返回去向兑钱所走去。
一个个钱箱从大车之上搬运了下来,兑钱所中一个皂吏迎了出来。
“这是要作甚?”
“官人万福,小女子携这些钱款前来是要购买报国券所用。”
皂吏望着地上堆积的钱箱,显然有些吃惊。
“这些箱子中都是铜钱?”
“正是,也有些金银币。”
皂吏听完连忙折返了回去,不过片刻这守护兑钱所的军汉便全都跑了出来,站在道路两侧持械禁止所有人靠近。
南嬛的声势弄的极大,原本搬运进来那些樟木箱就已经非常扎眼,弄得许多民人围观。
现在又大张旗鼓地在兑钱所外搬运着一箱箱的钱币,这更是让人情绪激动,不过两刻钟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城。
“你说南家的人跑来临安兑钱所?”
“正是,运了上千个樟木箱贡品现在就堆积在宫门之外。”
“南家带来多少钱?”
“钱箱上百,具体不知。”
问话的商人是个做茶叶生意的,听得仆人汇报自顾自地说道:。
“那外地的盐商不去管他,怀济医师和诸位相公上官估计也是皇命难为。这南家统揽了福建两广的棉纱买卖,这自然是要听从朝廷的意思。这钱本来就是朝廷让他南家赚的,此时吐出一些来也是理所当然。”
商人有些迟疑,“这样吧,你继续去御街打探,看看今日有没有临安城中的士绅商贾进这兑钱所,若有消息再回来禀告。”
“喏。”
南家运来的钱已经全都搬运进了兑钱所,可门外围观的人却是不愿散去,纷纷猜测这南家到底下了多大的血本。
此时一个士子带着个小厮推开人群也向着兑钱所走去,有相熟的人叫喊了一句。
“王兄也是要买些报国券不成?”
“正是。小弟奉家父之命前来,为光复河山讨、伐鞑虏尽一份绵薄之力。”
那王姓士子略一拱手便领着家人走进了兑钱所。
“这王歧怎么突然跑去买报国券了?”
“我亦不知,前几日茶楼中也未曾听他提及。”
“他叔父在户部当差,为何还要他去送这冤枉钱?”
“此间恐怕有些关节,待得他出来,我去问上一问。”
兑钱所中正忙着清点南嬛带来的钱财,朝廷购买棉布的钱都是各个地窖里挖出来的那些窖藏,那些被士大夫和叛国地主埋藏的铜钱制式繁杂,虽然都以足贯串成,可总需要清点一番。
王歧进入的并不是时候,非但户部的官员皂吏没人来搭理他,更是被两个军汉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