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不吱声,跟随的那些伴当子侄自然也未曾回口,可其中却是有个最小的家侄年轻气盛按耐不住,止步转身骂道:“呸!尔等才是把书读进了狗肚子之中。这等为国效力之事当人人争先,朝廷和民人两相得益之事,有余力者皆当为之。”
孟飞转过头喝道:“莫要与这群鼠目寸光的狗才一般见识。走。”
孟飞领着人在几人的叫嚣中消失在前方路口,几个没了攻击目标的士子顿时失去了兴致 ,施施然向一旁的茶楼走去。
正在此刻有一女子领着两个人从御街前走过,挑着担子直接进了兑钱所。不多时里面的户部官员竟然毕恭毕敬地送了出来,双方互相答礼客套了几句,女子才转身离去,而户部的官员却是在门口伫立了许久,直至那女子背影消失在远处。
“这是谁家的千金,这户部的官员怎么地也是个九品,如何还要恭送。”
“此女衣着朴素,怕不是生于官宦之家。”
“哪里来的民女能有如此待遇?”
“这临安城中只有一位如此了。”
“是谁?”
“除了怀济医师哪里还会有他人,莫忘了怀济医师的名号是官家赐的,而且是正八品上的女医官。”
“噢,若是如此便能说通,这怀济医师就算未有官阶,也当得起这般礼遇。”
在周边两个茶楼及街边望着兑钱所的人至少三五百,这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过也只有两人进入,显然绝大多数人对于购买国债目前没有意向,更多的还是在观望等待。
如果有相熟的人进去购买了,便也能打听一二,弄懂其中关节。
可直至中午,除了各级官员差遣来的家人,便没有见到一个商贾士绅进入。围观的人早已疲倦不堪,渐渐地便也散了去。
三月初四,发行国债的第二日,谢枋得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报国券售卖得如何?”赵昰问道。
“昨日一日,除了各阶官员,只有半个官和一个盐商前来购买,总共才卖出三千余份。”
“那不错,比我估计的要多。”赵昰点点头。
“这还多啊?十万份我看是没有希望了。”
“谢尚书莫要心急,这今明两天就会大卖,我安排的手段应该快到了。不过这盐商能够理解,那半个官是甚的意思?”
“便是怀济医师,昨日里来买了七份。”
“噢 ,这怀济医师一届女流却是比这临安城中的这些个货色强上百倍。那盐商倒是有些眼力,能够看懂其中关节。”
“能有的甚的关节?”谢枋得没好气地说道:“那盐商姓孟,我已着人查过,和孟忠襄当是有些瓜葛。”
“孟忠襄?”
“便是孟珙、孟少保。”
“噢,忠烈之后,怪不得。”
“官家安排的人又能买去多少?普天之下也无人能买下这千万贯。”
“哎,尚书莫急,且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