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经历过临安大战的士卒,都对这蒙鞑用布袋抛掷震天雷的事情记忆犹新,这玩意爆炸起来可比手榴弹厉害多了。
虽然震天雷装的是黑火药,而且火药配比不佳,可架不住这玩意它大啊!
六七斤一个的兵火球,要是在脚下爆炸,那人是肯定要残的。
蒙鞑制造的狼牙棒型火门枪数量并不多,只分发给了部分最可靠的黑鞑,而冲入敌阵和宋军同归于尽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没有脑子的生鞑。
这种极端危险,以命搏命的差遣,除了生鞑便没有更可靠的人选了。
被堵在后面上不来的生鞑早就急躁万分,眼见前方的黑鞑不能突破宋军防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普天之下最善战的生鞑一族,只要用震天雷把前面全都炸开,区区宋军如何能抵挡住被长生天赐福的生鞑。
生鞑最聪明的万户发出了命令,火力覆盖的战术瞬间展现在了两军眼前。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聪明的生鞑首领忘记了训练时都是借助马匹的惯性,才能将这三公斤左右的炸药丢出十几步远。
如今那些聪明过人、智勇双全的族人互相推搡,早就成了个沙丁鱼罐头一般,能把装有震天雷的布袋丢出去便是不错了。
二十几个布袋落入两军之间的真空地带,绝大部分都丢在了最前方的蒙鞑面前。
更有一些挥舞中砸到了自己族人而脱手落地,再如此密集的队形中想要再次捡起来,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这百来个布袋犹如号令一般,双方都开始不顾一切向后撤退。宋军退回车阵行动不太顺利,后面八千人哪里反应得过来,道路拥挤,你争我夺。
而蒙鞑就更不顺利,从战车中飞射出的开花弹在到处爆炸,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的子弹正在收割着蒙鞑的生命。加上生鞑万户的不断催促,退是没得退了。
爆炸声起,血肉和泥土在空中下起了雨来,宋军战车和骑兵的身上布满了血污碎肉。满目硝烟,无法估计敌方伤害,但是预料中前方应该空出了一片平地。
坐下的马匹嘶鸣慌乱,想要扭头逃跑,可已经退入车阵的宋军马匹根本无处可逃,慌乱中互相碰撞,有脾气暴躁马匹的便互相撕咬了起来。
赶来的八千骑兵分属各个指挥使,此刻慌乱之下便各自指挥了起来。
“拉住马!不要惊慌!”
“后军让开道路,让受惊的马过去!”
“开枪,投掷掌心雷!”退回车阵的宋军骑兵高声呼喝。
一大队骑兵从后方冲了进来,高举的旗帜正是方大义和他手下的三营骑兵。
“都不要乱!我是方大义!”方大义领着亲兵冲到了战车旁。
“都让开,让受惊的马匹后撤!我部骑兵向前堵住缺口!”
“击鼓!全体列队,装填弹药。硝烟一散,立刻冲杀出去!不能让蒙鞑趁乱杀过来!”
方大义的来到,瞬间决定了指挥权的归属。官阶和差遣远比各营将要高得多的方大义,毫无疑问地成了这场骑兵对决的指挥官。
而伯颜最关键的杀招,这股六千人的生鞑敢死队,此刻已经混乱不堪。生鞑自己只不过死伤了两百余人,毕竟脱手落在马下的震天雷屈指可数。
生鞑的损失不大,可坐下的战马虽然在鞭炮中受过训练,却终究承受不了如此集中的爆炸声。
生鞑的战马受惊失控,想要挣扎逃离。
可奈何生鞑的队伍太过密集,而且勇猛的生鞑个个都是骑术高手,一身蛮力的他们在不断地控制着马匹,比任何骑兵都要强上三分。
受惊的战马只不过带走了五六百生鞑向后逃去,五千精锐依旧在聪慧过人的万户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