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方和宋军骑兵对冲厮杀的那些丢了马或还未出手杀敌的黑鞑就倒了血霉，这波火力覆盖几乎全都落在了他们头上。

震天雷再不济，可那装药量摆设在那，硝烟之中死伤一片。

不幸被生鞑弄死的蒙鞑自然已经毫无怨言，可侥幸受伤未死的黑鞑却又是哭叫。又是怒骂。

生鞑的万户却是根本不予理睬，只是在马上大声呼喊着：

“前路已经畅通，宋军已经被击退。冲上去，冲入宋军阵营，把他们全都炸死！勇士们随我出击！”

真正的勇士不需要思考，跟随睿智的万户便能所向披靡。

策马向前，踩过坑洼，踩过黑鞑的身体，把皮外伤的踏成骨折，把腿脚伤的踩成胸骨碎裂。在弥漫的硝烟中，五千生鞑向着唾手可得的胜利冲去。

宋军只听得前方人喊马嘶，却是被硝烟笼罩暂时看不清敌人的情况，骑兵们整着队列还在朝着硝烟中观望。

谁都不能保证这硝烟后还会不会丢出那密集的震天雷来。蒙鞑骑手成千上万，要是有一半携带了布袋雷，那再次冲杀而来，除了撤退别无他法。

硝烟暂时遮挡了两军视线，可这并不妨碍方大义做出判断。

方大义心中很清楚，这要是打不退蒙鞑，今日无论战果如何，这首罪便是他和萧峰。

一直坐镇后方的方大义没了退路，死则死矣，参与北伐的方大义随时都准备为国捐躯。

这个进士出身的军官可以壮烈牺牲名垂史册，可绝不允许自己背上指挥不当的罪名，在史书上成为反面教材。

宋军的骑兵在战术上只是作为掩护、协防、追击等辅助作用，在以车阵扫平一切的战略思想下，骑兵都没有对阵冲锋的觉悟，更何况是面对骑术高明的蒙鞑。

此刻若是不激起士气，蒙鞑再来一轮震天雷，这车阵怕是都要丢了。

“开火！开火！对着硝烟中开火！”

“切莫让鞑虏趁虚而入，今日便是死战，我愿与诸位袍泽马革裹尸还！”

方大义双目赤红，举着后装卡宾枪不停地朝前射击。

“诸君随我出阵向前！打不退鞑虏，难道还让他们纵马临安不成？拿出血勇，杀光蒙鞑！”

“杀！杀！杀！”方大义身边喊杀声震天。

江钲直属师的三个骑兵营毫不犹豫地策马向前，在车阵之外排成一排。其他的营将也都是经历过几场战斗，此刻也是怒发冲冠，指挥着部下穿过车阵向前而去。

密集的子弹穿过硝烟，毫不畏惧的生鞑骑手成片地栽倒。

一阵风恰好掠过，放眼看去，两军相距不过十五步。中间满是坑洼与死尸。

“左右迂回。交替开火！”方大义站定在战车旁大声叫道，身边的传令兵，连忙擂起战鼓，舞动旗帜。

两军之间的泥地已经炸得不成样子，任谁都无法策马奔跑，生鞑开始摘下弓箭射击。

最前面的宋军骑兵朝着蒙鞑丢出了一排手榴弹，然后开始向两侧奔跑。

还在远处游弋，追击李欣残部的蒙鞑此刻不知道得了谁的号令，齐齐调转马头朝着宋军左右的两股骑兵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