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城头上的孛鲁欢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宋军布阵未免太过墨迹,伯颜为何不在宋军布阵之时命令骑兵掩杀过去?
可再仔细看看,孛鲁欢看出了端倪,这宋军的战车一直未曾卸下马匹,也就是说此刻的一字阵可能是假的。
一旦发起进攻,这些战车立刻会在士卒的驱赶下转变阵型,冲锋的骑兵便要直面战车结成的铁壁,密集的火器将全部覆盖在蒙鞑头上。
“哼!”孛鲁欢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了城墙之上,“这文天祥真是歹毒,想要诱骗我骑兵突袭。”
文天祥哪里会有这种打算,战车保持机动,无非是防止蒙鞑东西两路突袭后军。在后军还未布置好之前,那些以辎重车作为障碍的防线根本挡不住蒙鞑的骑兵。
眼看所有布置已经妥当,文天祥派出了以嗓门大着称的一个营将,前去喊话劝降。
这一套毫无意义的操作,却是这时代为将为帅者最注重的战前礼仪,颇有些‘勿谓言之不预。’的意思。
前去喊话的正是当时在真阳叫阵阿术的那位,这位十将已经荣升为了营将,那气死人的劝降方式可能就是他晋升的秘籍。
营将一人一骑策马奔出,来到已经被探查清楚的陷阱之前,高声叫道:“兀那厮,陷阱布置的那么远,这一里开外,不是要喊破爷爷的喉咙!”
“伯颜小儿你给爷爷听着,速速脱光了衣衫出城投降,晚上半刻便把你送去安南挖煤!”
此地离着徐州城墙差不多四百六七十米,你就是嗓门再大,那孛鲁欢他也不可能听到。
营将眼看城头人影晃动却是没有一点点反应,便是知道对方听不见。一身的本领竟然没有用武之地,大嗓门只得又胡乱骂了几句败兴而归。
“启禀大帅,城上的蒙鞑可能都是聋子或是哑巴,未对我军劝降做出任何回应。”
“知道了,回归本阵。”文天祥挥挥手,“传我命令,各火箭都向徐州城发射五轮神火飞箭。全军准备接敌。”
时隔多日,令人叹为观止的窜天猴火力覆盖再次出现。自从真阳之战以后,宋军陆上部队再也没有如此大规模的火箭攻击。哪怕参加过真阳和广州之战的士卒将领,连同文天祥此刻也已被这腾空而起的火箭惊呆。
三个军,二十六个火箭队同时发射火箭,这数量比之水师也不遑多让。密密麻麻的火箭腾空而起,那可怕的怪叫声,刺得人耳膜生疼,整个战场犹如无数的恶鬼在嚎叫。
这声势如此浩大的火器进攻,蒙鞑这里更是惊慌失措。
几十发火箭的啸叫声那还能忍受,毕竟在萧县蒙鞑已经见识过了这等武器,可那日毕竟是有万马奔腾作为背景音乐,遮盖掉了窜天猴那可怕尖锐的叫声。
如今战场上一片寂静,突然之间大几百只窜天猴同时冒着白烟飞来,那巨大而怪异的响声便让人毛骨悚然。
窜天猴基本上现代人都燃放过,小小手指粗细的窜天猴便会发出极大刺耳的声响,七八百只手臂般粗的窜天猴同时腾空,可以想象这啸叫声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