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的欢呼嬉笑声持续了很久,达鲁花赤的酒似乎都被他们喝完了,很快鼾声四起,对于明日即将面对的大战,女真人似乎毫不在意。
丑时三刻,半夜两点,西夏人手持兵刃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府衙之前,李大治和他的几个亲兵也早已准备妥当,一行人提着抹着湿泥灰的弯刀向东门潜伏而去。
女真人似乎在房屋中睡得很熟,此起彼伏的鼾声连成一片,城门后守夜的士卒围着火堆也都早已沉睡。‘’
“这帮野猪皮,大难临头却只知道饮酒作乐,真是死不足惜。”李大治心中暗道:“这也算是老天给了自己一条生路,若是这群蠢货不喝醉,这投名状就不好找了。”
李大治朝后做了个手势,那些西夏人便分散了开去,朝着一间间民房摸索了过去。可没过多久,房中厮杀和呼喊之声骤起。
“他们有些没有喝醉,女真人数比我们多!”
“不要管,给我杀!女真人不过一百多人,杀光他们。”李大治拔出腰刀领着亲兵向城门冲去。
“女真投敌叛国,来人随我平叛杀敌!”李大治高声叫道,在偷袭不成,己方人少的情况下,他迫切希望畏兀儿和汉营能赶来加入战团。
而在混战的东门街道两侧,畏兀儿和汉营正一南一北观望着。没有人参与西夏人和女真人的混战,谁叛谁反此刻和他们没有一丝关系。
两拨人只是看着,谁也信不过谁,厮杀声越来越少。此刻的汉营突然点亮了许多火把,火光之下映射出一片寒光,而北侧的畏兀儿则迅速转身朝着西侧奔跑而去。
西门大开,两百多畏兀儿点燃火把出城往西跑走了。
畏兀儿已经得到了保命的符咒,城中的西夏人和女真人厮杀了起来,汉营随后反叛,李大治生死不知,他们只得弃城回历城报讯。
女真酒醉的人并不多,因为没有那么许多酒供给给所有人。他们料想到李大治可能会跑,或是汉营反叛,可那对他们都是好事。
只要有人先跑了,他们自然可以跟着跑,就算在忽必烈面前他们也没有过错,可怎么都没料到李大治打算拿他们来做投名状。
短兵相接,刀枪相向,这总共两百人左右的战斗持续不了多久,不过片刻便伤亡了一半。李大治已经被围堵在城门之中,身边只剩下十几个族人,而被偷袭的女真也好不到哪里去。
喝醉的熟睡的上来就被西夏人弄死了几十个,加上事发突然,这折损的也就更多,如今包围着李大治的女真人也不过五六十人。
“李大治反了!活捉李大治,为女真人报仇!”
在一旁观望许久的汉营用蒙语大声呼喊,向着东门冲杀而来。围攻的女真人不禁大喜,有了汉营的相助,自己这边便要少了许多伤亡。
可这喜悦还没浮现在脸上,便听得嗖嗖嗖的箭矢破空声,那些举着火把提着刀枪的汉营身后全是汉营的弓弩手。
外围的女真人瞬间倒下一片,汉营中的小校又叫了起来:“李大人莫慌,我们来救你了。”
李大治不禁大喜,高声叫道:“杀光女真人,拿了他们的脑袋随我去投靠宋军。”
汉营之中无人答话,密集的箭矢继续飞射,不多时东城城门处再无一个活口。
那汉营小校领着人走上前来,一刀砍下了李大治的脑袋。
“傻鸟,要降我们自己不会么?你的脑袋不是更值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