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有心想一枪打死那个疑似吕师夔的军官,可终究因为木梁遮挡而放弃。
以冯松的身份和以往的事迹,一枪打死敌手那是应该的,若是打不中那就是要人前现眼了。
冯松随即移动枪口对准了个正在矫正炮架的色目人。
呯地一声,色目人脸上溅起一阵血雾,连叫唤都未有一声便向后栽倒。
“这是怎么回事?”吕师夔一脸懵逼。
他自从因为在广州横征暴敛的事情被召回大都责问之后,就一直郁郁不得志。做了一个虚衔的官,根本没有统兵打仗的机会,对于宋军火器的认识还处于道听途说的阶段。
宋军有火枪、火炮、火箭这些他自然都知道,可他只见过缴获来的维中一式燧发枪。那东西二十步外完全碰运气,最远也就六七十步,此处沂水两岸相隔有一百五十步左右,他从未想到过除了火箭还有什么能打过河来。
虽然听得对岸有一响火器之声,可吕师夔并没有往此处多想,基于固有思维的他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冯松一枪毙敌自然是赢得一片叫好,马屁拍好之后,众人当然都要表现一下,这等在人前显圣的机会如何能错过。
一时间二十多条卡宾枪响成一片,呯呯呯……好不热闹。
吕师夔这里士卒不断中枪倒地,有运气好的没被一枪打死,也丢掉了半条命,鲜血从衣甲之中汩汩地向外冒着。
此时的吕师夔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没有时间研究宋军的火器为何能打到自己这边,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小命危险了。
“快来救我!”吕师夔展现出了此刻绝大多数人不具备的战斗智慧。
他没有奔跑,更没有冲上前去探查一番,吕师夔紧紧地贴着投石车的梁柱上,打算用这粗大的方木来抵挡宋军的火器。
可他手下那些汉营和色目人就乱做了一团,两台投石车总共来了五十多人,在第一轮枪击之后已经折损了一半,剩下的此刻正晕头转向不知道往哪里奔逃才好。
新一代的后装卡宾枪装弹速度极快,大家都想在冯松面前和同僚之间夺个头筹,这装填发射的速度是一个比一个快。
很快吕师夔带着的那群无头苍蝇就剩下了四五个人,这些人望着吕师夔躲藏的位置,都学会了如何保命,快速往回回炮的方柱之后跑去。
可这些想要争个第一的指挥使们如何肯善罢甘休,纷纷开始对着立柱外露出的四肢开始射击。
步枪隔着两百多米,射中躯干头颅倒不是太难,可要射中露出不多的四肢却是做不到百发百中。
枪声响了许久,直到吕师夔的大腿挨了一枪向后栽倒,宋军这边才停下作罢。倒地的吕师夔身躯被回回炮遮挡,失去了目标的宋军各旅指挥使,开始纷纷吹嘘起了自己那百发百中的枪法来。
至于军功,冯松及各旅指挥使自然都是不要的,便白白便宜了那几个神射手,让他们捡了几十个人头。
吕师夔和四个汉营士卒侥幸得活,可枪伤如此严重,吕师夔除了哀嚎呼救没有其他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