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微澜将烙铁扔回了火盆,坐回洛昭然的旁边,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沓顾城这半个多月来,查出来的有关于稚楼的消息看。
幕后之人的做事手段不仅谨慎小心,而且手眼通天,只做特定人群的生意,且有自己的一条流水运作线,根本无从查起。
就算千辛万苦的抓到了一头,一旦再继续摸下去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另一边,江来将一整桶辣椒水从秦应的头上直泼而下,呛得他连声咳嗽,浑身的伤口痛到整个人几近毙命。
洛昭然将最后一瓣橘子送进嘴里,咽下后站起身,缓缓朝着秦应走过去,唇角扬着笑容。
她声音清淡,透着寒意:“你说,你要是死了,你的母亲、妻子、孩子,还有那几个赖你为生的狗、兔、鹦鹉,该怎么活?”
“这招......顾大人已经用过了,没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便是再问上几十、几百遍,都无用。”
洛昭然挑眉,并不理会,继续说道:“行啊,既如此,那你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江来,将他的孩子带来杀了,就从......男孩开始杀。”
“是,殿下。”
江来会意,即刻去办。
闻言,秦应暗笑一下,闭上了眼,他是皇家之仆,有些东西知晓的比旁人多谢,这位昭和公主的手段虽说是是狠辣,却从未对老弱妇孺下过手。
刚刚思及此处,秦应的耳边便传来一声男孩的尖叫声,他猛的睁大了双眼,他不会听错,这就是他儿子的声音。
洛昭然双手环胸,非常满意的看着他此刻的惊恐表情。
下一瞬。
有两个锦衣卫一前一后地抬着一个浑身是血,好像已经断了气的五六岁的男孩进来。
江来也走了过来,把他的头往上一抬,好让秦应看清面容。
见此,秦应就好像疯魔了一般,嘶哑的嚎叫,奋力想要挣脱桎梏着自己的铁链。
“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洛昭然轻笑着看他。
秦应泪如雨下,眦目欲裂,就快要失去理智,满眼都是儿子被杀的愤恨。
顾城侧目,吩咐道:“愣着做甚?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几个锦衣卫了然于心,立即抱拳,应声答是。
“不要!!顾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秦应看着他们,满目惊恐,好像他对面的都是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
他说话时,一嘴都是鲜血,应该是方才在气急攻心之下,将自己的牙齿给咬碎了。
“早说不就好了,废我们这么多功夫。”
安微澜嗤笑一声,绕到了刑讯桌前坐下,摊开纸张,执笔蘸墨。
洛昭然挥手,让人将那小男孩带下去,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晚都发生了什么,若敢有一字错漏,你全家性命,我亦可谈笑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