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陆归晚一大早便来到了花满楼,檀华将她从后门引进,送入了洛昭然的房内,
陆归晚身着一袭天蓝色苏绣长袍,手持紫檀木折扇,三千发丝用一条缂丝的银色绸缎扎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眉目清秀,神采奕奕,眼瞧着就是位俊气的世家公子哥。
她拱手,微微弯腰,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归晚见过殿下。”
洛昭然笑着请她坐下,“陆掌柜,自京都一别,咱们可有三个月未见了。”
“担不得殿下的一声掌柜。”陆归晚笑着说道,她撩袍而坐,挺直着腰背,“我心中也时常惦念着殿下,这不,听说您要带着使团出使北周,我也跟着您将兼济堂的分号开到了这宁州城么?”
洛昭然微微颔首,她停顿了几秒钟,一字一顿的吐出了四个字:“借点钱用。”
闻言,陆归晚倒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旋即身子后仰,大笑了两声道:“殿下您吓我一跳。别的还真不好说,唯有这银钱,您是要多少有多少。”
“当真?”
“自然当真。”
洛昭然再次追问:“归晚啊,你的赌技如何?”
陆归晚虽不明白洛昭然为何这样问,却还是照实的答道:“经商之人,最擅赌术。”
“北周之内,最大的赌场叫做什么?”
“应是帝都城里的大三元,听闻皇亲贵族、世家子弟、富商豪绅都喜欢过去。”
“好,盘下它。”
陆归晚一愣,她当初做生意时,洛昭然就给她定了死规矩,妓院、赌场、走私、放贷这四样绝不可以碰一下,如若不然,轻则剁手,重则枭首。
她舔了一下嘴唇,怀疑洛昭然是不是在考验自己的道德底线,“殿下,我曾经答应过您的,此生不做赌场生意。”
洛昭然笑了笑,解释道:“这次是例外,你将它盘下,按我说的设置赌局。”
“殿下,我多问一嘴,您这是想弄死谁?”
洛昭然这才刚到宁城不过一日的功夫,陆归晚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这么快就得罪了她。
“这张纸上写了名字。”洛昭然从一沓练字的纸张之下抽出了其中一张,同时还有一封信件一并送至了陆归晚的手上,“这些人,务必倾家荡产,我写了一个粗略的计划,你看着用便是。”
陆归晚应了一声是,随即双手接过,收进了袖袍之中。
洛昭然的面色有些泛白,嘴唇的颜色是上了口脂的,陆归晚观察力极其敏锐,方才一见面便看出来不大对劲,“殿下,您的身子不爽利吗?兼济堂中有一姓孙的大夫,医治寻常的风寒病痛最是拿手不过,不如......”
“不必麻烦,都是些陈年旧疾了,没什么打紧的。”洛昭然简单的敷衍了她两句,随即调转了的话头,说道:“我让檀华给你准备了一匹千里宝驹,六日之后,帝都城见。”
“是,多谢殿下,”陆归晚欠身一礼,犹豫踌躇的一阵之后才问道;“殿下,我还能再见到予乐吗?”
洛昭然偏眸,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点头,“在年关之前,使团会启程回京,你随我一道走,予乐现下是岭南太守也需要回京述职,到时,便能见到了。”
“太好了,多谢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