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
罗令逸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老侯夫人说的是他心尖上的沐儿。
“母亲何出此言?”
老侯夫人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告知于他。
“不!不可能如此……”
罗令逸说到一半,突然却顿住了。
“逸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罗令逸犹豫了一下,道:“要说沐……三儿有此能耐,我倒也是信的,我与她初相识时,便知她非一般女子,这亦是我钟情于她的原因之一。”
老侯夫人不满儿子的卖关子,催促:“哪里非一般?快快说来!”
“母亲可记得六年前,我们去舅舅家小住,没多久,内阁中有一位老阁老贪墨倒台?”
老侯夫人点头:“这等大事,自然记得。”
罗令逸道:“当时三儿就预判了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老侯夫人一脸怀疑:“她一妇道人家如何能知,莫不是嚼舌根听来的?”
“三儿能去哪里听这等大事?确是她自己算到的。”
罗令逸继续说着。
“不光如此,三儿还曾推测天象,说出不久将有连日暴雨。甚至她能出口成章,那诗句堪称绝妙,有一句是这样的——”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我当时一听,便拍案叫绝。”
“三儿还同我说,她心自高洁,不屑为妾,却在心中当我是夫君,若哪一日侯府需要,她有的是赚钱法子。”
老何夫人神色几度变幻,最终咬牙重重拍了下台子:“这么说来,这鸽子真是由她指使,好一个蛇蝎心肠的贱婢!”
巴巴说了一堆的罗令逸:“……”您老好像抓错重点了。
老侯夫人眯着眼睛盘算片刻,才道:“她若真是个有本事的,也不急于一时,横竖入了侯府当了丫鬟,卖身契也捏在我们手里,还能跑了不成?但在此之前,错了便要受罚。”
听老侯夫人说出对三儿的处置方式,罗令逸终究没有反对。
三儿竟敢欺负到老侯夫人头上,若不给予惩戒,侯府威严何在,今后还如何服众?
他叹口气:“都听母亲的,儿子亲自去同她说吧。”
……
三儿被关在柴房,捆手捆脚还堵着嘴,十分生气。
这帮无知妇孺竟敢这般对她,侯爷不会坐视不理,定当为她出气!
罗令逸果真来了,为她松绑不说,还打开油纸,让她吃烧鸡。
三儿看都不看,含泪夹着声音道:“侯爷,我吃不下,我是被冤枉的。”
罗令逸微愣:“不是你?”
三儿委屈坏了:“当然不是,侯爷你信我吗?”
“我信。”
三儿一喜:“就知道侯爷会如盖世英雄般来救我!我此番被误会,受了天大委屈,补偿一下也很合理吧?要不把我的名字改回来,再重新让我当一等丫鬟,侯爷你看如何?”
罗令逸回避了她炙热的期待眼神。
“你说是被冤枉的,可知被谁冤枉?”
“被那只坏鸟!”
罗令逸:“……”
“我是问,这鸟受何人指使?”
三儿被问住了,想了想才道:“大概是洛晗指使?一开始老夫人也以为是她的。”
“可有证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