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郁从容的时候,洪水冲走了鞋子,她的脚板心不知何时划破了一道口子。
当时完全没注意,郁从容找回来之后,在卫生所洗澡才发现。
洪水里面什么细菌都有,稳妥起见第一时间打了破伤风。
但现在伤口还是有点感染了。
诊所的男医生三十岁左右,扑克脸比墙都白。
稀奇,郁从心第一次见到比陆凛之还冷漠的人。
他见了伤口连看郁从心好几眼,“你有什么天大的事吗?这么严重的伤口不早点处理?”
高中校长和教导主任一起跟过来,看到伤口都倒吸一口气。
校长看了看她的鞋,是他昨天买的那双:
“是被鞋捂到了,小哥你好好给她处理一下。”
被叫做小哥的大夫回身拿酒精灯和手术刀。
郁从心见这架势怕了:“不……不用吧?敷点药就行吧?”
医生的扑克脸很克制才没翻白眼:“不想处理就出去,别死我这儿。”
都扯到性命攸关了,郁从心不敢造次,颤颤巍巍别过脸,跟校长说话企图转移注意力。
郁从心也没料到他们会来,毕竟她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上次见面也并不愉快。
“其实没多大事,昨晚太困了只顾着睡觉,要不然昨天就处理了。”
当时处理的话还不用像现在这么恐怖,她悔啊!
有老师找教导主任,他出去了,校长找了张凳子坐下,看着伤口直皱眉。
医生带上了橡胶手套:“我先把脓血挤出来,幸运的话挤完就没事儿,不行的话就要刮一点腐肉。”
上手之前他还好心提醒一下:“忍着啊。”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郁从心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
这么个半大不小的伤口,去医院太过了,在小诊所处理的弊端就是:没有麻药。
郁从心那么怕疼一个人,生生挨着,处理好浑身都湿透了。
校长好心去买了两根棒棒糖和一盒牛奶:“吃个糖会不会好点?”
郁从心感觉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但还是被逗笑了:“谢谢啊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