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有办法,总有办法,轻易就叫她软弱。
明明独自一人时可以面对任何困难,每当他一出现,深埋心底的委屈就会破土而出。
郁从心曾经看过一个短视频,一个光秃秃的小岛上有一棵树,每天受狂风洗礼,却顽强生存多年。
某天一个旅客经过,想拍下这孤独的一幕。
二十秒的视频最后,狂风中的孤树拦腰折断。
就像一个人,你不看他,他还能死扛。
你一看他,他发现有人看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就自怜起来,然后就脆弱了,被风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她好担心,自己会像那棵树一样断掉。
所以总是推阻,刻意不去蓝城。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两个月。
她张了张嘴,最终报出诊所的招牌。
陆凛之很快找来,身后还跟着清风朗月,清俊如民国公子的唐医生。
他看着郁从心,似乎狠狠吸了口气,随后对唐医生做了个手势。
唐医生坐到她身边,微笑着说:“又见面了,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扑克脸听他语气是同行,没说什么,慢条斯理的收拾器具。
垃圾桶里全是擦过脓血的纸巾,陆凛之看见的时候,仿佛瞳孔震了震。
郁从心不敢再看,鹌鹑似的低下头。
“那什么,我没事,有事的是我姐我妈和我二姑,唐医生如果方便的话,帮我给她们看看。”
唐医生看看陆凛之后说:“没问题啊,但先把手伸出来。”
见他们坚持,郁从心挺自信的伸出手。
唐医生半分钟后收回手:“心脉有些虚浮,没休息好,思虑过重。
伤口问题不大,需要好好休息。”
郁从心看向松了口气的陆凛之,弯着眉眼说:“我就说没事吧。”
陆凛之总算笑了笑,在唐医生刚才的位置坐下,离她很近:“要在这里等你姐姐?”
郁从心点头,身体往后仰,希望他不要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
陆凛之对唐医生说:“让张叔送你去医院,给从心二姑和妈妈看看,尽快在考完之前回来。”
郁从心想站起来,被陆凛之压着肩膀坐下。
眉头又皱起来:“有伤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