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一起回城里,郁建华问女儿:“那个赵老板靠不靠谱?”
郁从心说:“通过我半年多的接触,发现这个人路子很广。
他应该挺有野心,什么钱都想挣,这种人也好打交道,不过是多付出一点利益。
如果他当真帮你约到人,大大方方去见,不过要小心些,该坚持的底线一定要坚持。
爸,蓝城水深,你去见那些客户的时一定要带上助帮手。
蔡新经历的事多,脑子也灵光,有魄力,你把他带着。”
父女俩之间的对话仿佛颠了个个,前头的出租车司机频频通过后视镜往后打量。
郁从心适时打住话头,郁建华忽然动了动鼻子,“你喷香水了?身上好香啊。”
郁从心抓紧了袖口。
陆凛之上午给他涂抹的膏药,味道逐渐变化成淡淡的花香味,很是神奇。
“没有,可能是在沈叔家沾到的吧。”
郁建华没再继续追问,看着窗外感慨:“蓝城真是太大了,打车费都伤不起。”
郁从心说:“那你快把驾照拿下来吧。”
中途路过一个商业区,郁建华在那里下车。
郁从心抓着车门:“爸,别那么辛苦,累了就停下来休息。”
郁建华不在意的笑着挥挥手:“我知道,回去吧。”
郁从心没回家,找了个甜品店消磨时间。
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她换了两个位置才找到一个不那么冷的地方。
吃着甜腻的冷饮,她忽然罪恶感滔天的流下眼泪。
她应该跟爸爸在一起,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单打独斗。
他一个刚进城的农民,在这个海洋一般巨大的城市,会不会无助,会不会无所适从?
这样的想法让她整个人开始焦灼不安。
隔壁桌忽然到来一对母子,小男孩儿三四岁的样子。
服务员端过来甜品,小男孩儿想自己吃,他妈妈担心弄脏衣服,夺过勺子喂他。
谁知小男孩儿撅着嘴左右闪躲。
妈妈放下勺子:“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小男孩儿憋着眼泪看向妈妈:“我想自己吃,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吃?我也生气了!”
“我怕你把衣服弄脏,这些东西弄到身上很难洗的!”
小男孩开始哇哇大叫:“我不会把衣服弄脏,我就要自己吃,我就要自己吃!”
母亲烦躁的将甜品推到男孩儿面前:“行吧,你可真是我祖宗,弄到身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孩一下子被吓哭了,抱着小胖手:“我不吃了!哼!”
郁从心收回目光,仰头把眼泪憋回去。
郁建华这辈子不惧贫穷、不惧辛苦,但他很害怕失去唯一的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
这中间的艰难他从来没有跟家里说过,恐怕也是担心家人因为心疼,而让他放弃。
既然这一世决定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空,那她就应该适时放手,给家人追寻梦想的空间和自由。
好在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她有为家人善后的能力。
约四点左右,陆凛之打电话来询问她的位置,半个小时后到达这里接她。
“你这么快就休息好了?”
陆凛之说:“要调时差,白天不能睡太久,否则晚上睡不着。”
郁从心点点头,晚上你想吃什么?
陆凛之失笑:“这种话不应该我来问?”
郁从心嘴角勾起,看着他笑。
陆凛之难得目光回避了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好啊。”
司机将车往郊区开去,很快进入一片水域,目的地是一个湖心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