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瑞琴尖叫着跳起来:“管教同志,把他轰出去,把他轰出去!
他要害死我家老头子,把他轰出去!”
然而外面的狱警只是冷漠的背对着众人:“医生一会儿就来。”
郁建华躲闪不及,脸上沾到了郁有树的血沫。
他抬手抹在指尖,放在眼前盯着看了许久。
不让郁从心来是正确的,她的双手怎能沾染他血亲的鲜血?
心中最后的一点微渺的希望彻底消失。
他笑着,却眼中眼泪:
“真奇怪,当初你们要害我女儿,我把你们送进监狱。
怎么我要害你丈夫,你不让人把我抓起来,偏让人把我轰出去?”
郁建华盯着郑瑞琴的眼睛,缓缓放下手 ,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
“原来都是真的,那件事真的发生过,这就是你们一直恨我的原因。”
郑瑞琴躲在墙角尖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明明是我生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郁建华在裤腿上擦干净手:“这么害怕做什么?以前不知道我生意做大的时候,你们可是一点都不害怕。
现在我有钱了,担心我报复你们啊?”
郑瑞琴泪流满面,瞧不出一丝悔改,只有无边无际的惊恐。
她贴着墙根走到郁有树身边,将嗬嗬叫唤的郁有树扶起来:“我们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郁建华发出一声冷笑:“想走啊?”
郁有树大概缓过来了,指着郁建华大骂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还敢来耀武扬威?你现在是有了两个臭钱,但跟我的亲儿子比起来,你屁也不是!
我的亲儿子现在可是当大官的!你只要敢报复我们,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郑瑞琴一开始惊呆了,但眼见丈夫已经承认,自己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而且,郁有树的话勾动了她心底隐藏的得意。
是啊,她的儿子早已出人头地,郁建华一个小小的商人,真对上了还能压的过当官的?
整整四十年,她的亲生骨肉杳无音讯。
光知道他过得好,亲手把他送去享福的自己老两口,却没有沾到半点光、享到半点福。
她心里有多少得意,就有多少怨恨和遗憾。
她肉眼可见的平静下来,隐隐有趾高气扬的态势。
郁建华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觉得无比可悲又可笑:
“你们关进来这段时间,看来不仅消息闭塞,连脑子也一起坏掉了啊。
你们说,我去找到当初那对夫妇,让他们告你们调换别人的亲生骨肉,你们会是什么下场?”
还没来得及得意上一分钟,郑郁二人身子一软,双双跪倒在地,再次吓出一身冷汗。
郁有树抓紧心口,艰难的呼吸着。
是啊,如果那对夫妇知道自己宝贝了几十年的儿子原来是别人的孩子。
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被换到了贫苦农家受了几十年的磋磨,人家会是什么反应?
纵然有跟那个孩子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和亲情在,可是对自己二人绝对恨之入骨。
到时候自己二人别说提早出去跟大儿一家团聚享福。
就是想想太平熬到出狱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