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语气仿佛情人的呢喃，传达到面前之人的耳朵里。
“我是莎莎，”莎莎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涌出一团红晕，仿佛被费奥多尔的美貌蛊惑了一般，“那么，费佳，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果戈里。
“当然，我的荣幸。”费奥多尔捧起莎莎的手，轻轻地吻了下去。
果戈里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出来了，他微微偏头，捂着脸，却忍不住张开手指偷偷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天啦噜，我不纯洁了！
cao！本想恶心对方一把，没想到竟然被他恶心回来了！大失算！
算了，演戏这种事也是要看天分的，自己大概是没有这个天分，还是有话直说吧。
莎莎压制住有些不稳的心态，装作不经意地拂开了对方的手，“抱歉，已经出来很久了，未免家里人担心，可以告诉我，请我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吗？”
费奥多尔从善如流地起身坐在了莎莎对面，“莎莎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关于那本书。”
“书？”莎莎心道果然如此，面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轻轻一笑，“我知道啊。”
“怎么，你们对它感兴趣？”
费奥多尔微微凝神，像是没有预料到对方会这样直接承认，他的身体微微向前，那是一种攻击，或者说，是一种感兴趣的姿势，“是啊，可以跟我讲讲吗？有关那本书的消息？”
“可以哦，”莎莎依旧答应地很爽快，“不过，作为交换，我需要一个理由。”
费奥多尔刚要开口，就被莎莎截断了话头，“不可以胡编乱造哦，如果你想要见到书的话。”
看着莎莎胸有成竹的样子，费奥多尔有些疑惑，难道这真是开启“书”的前提？
但，他怎么想都觉得这话不像是真的。
不过，难得对方这么上道，或许可以试探一下。
脑中一下子闪过诸多念头的费奥多尔收起了那副温和的假面，直直地看向对方的眼睛，“我是想要帮助我的一个朋友。”
“她原本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却因为一次偶然的好心相助，被卷入了异能者的斗争中，无辜丧命。”
“若神有知，或许也会怜悯她，让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得到惩罚的吧。”
用弗朗西斯女儿的故事稍作加工，并不是假话，却也不完全是真话。
那么，你会如何回答我呢？莎莎。
“神？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神呢。”莎莎眼皮微敛，似乎被勾起了什么回忆。
密码正确。
至少，在这个认知上，他们是一致的。费奥多尔看着她的目光微微柔和了几分。
“不过，我有说过吧，费佳，”莎莎澄澈的目光看向对方，“不可以说谎的哦。”
莎莎的双眼中映射出虎符咒的影子，透过那双眼睛，费奥多尔看到了莎莎眼中的自己。
他的身上，正漂浮着一黑一白两团气体，而现在，黑色的气体微微浮动，如同一个黑洞，吞噬掉了一大半白色气体。
“能够看透真实和虚假的眼睛吗？真是，太令人惊喜了。”费奥多尔回过神来，像是骤然被揭开了面具，身上阴郁的气息再无掩饰地散发了出来。
“那么，你意下如何？”
“很显然，你没有通过。”莎莎气定神闲地说道，“无可奉告了。”
反正大家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书”究竟是怎么个用法，莎莎目前忽悠起人来底气还是很足的。
“这样啊，我不行，那换个人应该可以了吧？”费奥多尔抓住了莎莎语中的漏洞，“比如，我的伙伴？”
“我？”果戈里指了指自己，有些跃跃欲试。
“……倒是很会钻空子嘛，费佳。”莎莎有些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不过，确实是可以的。”
她眼中迅速划过一丝暗芒，暗暗地下了决定。
“果戈里先生，不，相比较起来，我觉得，尼古莱听起来更亲切一些，可以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吗？”莎莎观察着小丑的表情，根据对方的反馈调整着自己的语气和说法。
“尼古莱，如果你拿到书，想要用它做些什么呢？”
小丑想了一下，“我希望赐予所有人以绝对的自由！”
“哦呀，很不错的想法嘛。”莎莎是真的有些惊讶，不过她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对于自由的理解，恐怕同正常人不太一样。
不过，也并不影响自己的计划就是了。
她笑着拍了拍手，“你很诚实，所以，有关书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在费奥多尔迷惑又警惕的眼神下，她主动向着果戈里的方向走了过去，猝不及防地冲着他发动了虎符咒的力量。
“尼古莱！”费奥多尔看出不对，连忙出声提醒，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白光过后，如同有丝分裂一般，两个小丑出现在此处，面面相觑。
“尼古莱，你带我出来已经很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莎莎看准其中一个，便过去拉着对方的手臂说道。
“嗯嗯，你说的没错，我这就把你送回去！”善良的尼古莱迷迷瞪瞪地答应了莎莎的请求。
“等等，尼古莱，这是怎么回事？”费奥多尔眼看情况不对，连忙阻止，却被另外一个小丑拦住了去路。
“你是在命令我吗？费奥多尔？”
邪恶的尼古莱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搞事的想法愈发占据了上风。
“要获取真正的自由，我最大的阻碍，果然还是你啊，我的挚友。”
“唯有杀死你，才能获得自由。”
说话间，那个善良的尼古莱已经发动了他的异能力“外套”，将莎莎带离了此地。
看到莎莎逃走，费奥多尔也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丑，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做的到的话。”